不知不觉间,他心中又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场和天灾之眼的战斗,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真实存在呢?”
若说是真实,可天灾之眼分明把他拽到了一个并不存在的时空,若说是虚幻,战斗中的一切却又无比的真实。
思索间,秦殊突然灵机一动,拉开衣衫的领子,扭头看向自己肩膀的位置。他记得夫子吟出那句“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时,青芒幻化而成的满天星光曾落在身上,对他造成了严重的灼伤。
而回过头来那一刻,他赫然在肩膀上看到了斑斑点点的伤痕!
这明显是与天灾之眼幻化成的董夫子交战的痕迹!
“不是幻觉,今天的那场战斗,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实。”秦殊马上得出结论,“只不过处于旁观的人却无法窥测,完全不知道我和天灾之眼在那一刻进行了怎样的生死激战。”
思前想后,天灾以及天灾之眼实在蕴含着太多的隐秘,以秦殊目前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根本不可能窥见其全貌。
脑海中想着这些零零碎碎的问题,秦殊很快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窗外的风雨声和屋子里温暖的柴火实在是助眠的两大利器,让他眨眼的功夫便进入了梦乡。
朦胧间不知睡了多久,秦殊突然听到耳畔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秦兄,你睡下了吗?”
“秦兄,你可睡着了?”
那是曹方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秦殊烦躁的换了个姿势,沉声道:“我睡着了、睡着了……”
曹方却笑着道:“秦兄说笑了,既是睡着了,又怎能回应我?嘻,真巧,我未寝,秦兄亦未寝。”
被他一番念叨,秦殊的睡意瞬间一扫而空,他满面怒气转过身来,逼视着曹方,要不是看他只有儒童境,完全不抗揍,秦殊早就骑上去赏他一顿王八拳了。
揉了揉惺忪睡眼,秦殊强忍住心头怒火问道:“你有何事?”
此时曹方斜倚在榻上,右臂曲起撑住脑袋,看着秦殊,满面惆怅的说道:“秦兄,我生在农村,祖辈世代务农,十五岁的时候才被送去青阳书院,彼时就连字都不识一个,偏我父母望我成龙,希望我能识字读书,有所作为,可我本无天赋,悟性有限,蹉跎了这许多年,也只是混了个儒童境……”
秦殊听到这里,忽然觉得这番话有点耳熟,好像不久之前范勇也说过,只是把家庭背景从世代务农变更成世代屠猪。
合着你大半夜不让我睡觉,就是从范勇那套了个模板来重新念一遍啊?
秦殊简直无语,也不等曹方说完,便直截了当道:“曹兄,读书悟道的法子不适合你,不妨像范兄一样,跟着我走肉身悟道的途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