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
漫长无尽的蛇道上,任图影臊眉耷眼的走着,一步一步,就如行尸走肉般麻木,心中只感觉这路比人生路还长,也觉得柳残阳就是个坑货,当初说的是走十天左右就会到他家的猪圈,结果现在走了起码半个月,连他家猪圈的影子都没看到。
“任兄,你还没看到?”一片安静中,柳残阳忽然问道。
任图影一个白眼,果断不搭理柳残阳,却是因为这半个月当中柳残阳就只有这个问题,从第一天开始,每天他都要问一句同样的话,其它的,哪怕是“啊”一声他都不会,就跟哑巴无异,甚至就连一旁的胡钦也跟着成了哑巴,从始至终,没发出过一点声音。
及至现在,任图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心中那真是想把柳残阳和胡钦二人脱光了教育一顿!你说你俩坑我走这么长的路也就算了,偏偏还不能跑不能飞,而这也就罢了,哪怕是陪我说说话吹吹牛也行啊,至少心里还有个慰藉,不会觉得太过无聊,可尼玛一个二个都成了哑巴,不管说什么都不理,完全就是一个会动的死人,他么这样玩能玩出毛病的!
一个充满阳光且骚气蓬勃的青骚年,整整半个月都在陪着两个会动的死人走路,这感觉,简直是比承受凌迟还要难受,比阳痿的男人看着娇妻在面前脱光而不能动更要折磨人,
“唉——!”任图影一声长长的叹息,回头看了一眼胡钦和柳残阳,想说话,但又将话咽回了肚中,他深知,即便自己现在装母猫发情的叫声他俩也会照样不理。
他将千言万语汇聚成精华:空虚,寂寞,冷,又将这五个字浓缩成两个字:蛋疼!
不过也好在没事的时候任图影还可以跟开天空间的断神朱天灭扯扯淡,虽然跟这个剑货没什么可扯的,说女人它不懂,说赌钱它也不懂,说逛窑子它更是不懂,吹牛它又不会,但是这也总比没有强。
走了一会儿,任图影终于招架不住寂寞的侵袭,说道:“阎王爷,如果你开口说话,那咱们就是好朋友。快说说,你天天问我看到没,究竟是问我看什么?”
柳残阳柳大阎王只是轻轻的瞥了任图影一眼,露出一个意外深长的笑容,没有开口。
任图影心知是这种结果,并不觉得失望,淡然一笑,便继续走路,不再说话,不过这时候他心里却是冒出了一个想法,或者说是忽然之间有了明悟。
他敢肯定,下次,阎王爷一定会开口……
到了第二天,任图影千等万等,终于等到时机。
一片安静中,只听柳残阳问道:“任兄,你还没看到?”
任图影闻言停下脚步,片刻后才一脸认真的模样看着前方:“我看到了,终于看到了。”
“什么?!”柳残阳闻言惊呼一声,满脸兴奋:“不愧是任兄啊,终于看到了!我就说噻,哈哈哈哈,要的要的,好样的!”
一旁,胡钦也是满脸欣慰的笑容:“影小子,你果真没让我失望。”
然而任图影心中却是无比纳闷,这俩煞比,总说看到了看到了,尼玛到底看到了啥?我咋没看到?
不过任图影现在也是无路可退,要突然说一句其实自己啥也没看到,那胡钦和柳残阳就不止是失望那么简单了,在失望的同时肯定还会狠狠的抽自己一顿,那就亏大了。
但总的来说也算好,至少成功忽悠这俩活死人开了口,可以排解一下寂寞。
“那么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柳残阳满脸认真的问道。
“我看到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看到了。”任图影故作深沉,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差点被忽悠了,心想咱影尊若要演戏的话,凭那优良的素质还是有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