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苏长招一醒来就感到脑袋胀疼得很,除此以外,身上也……
刚回想起昨晚的零碎片段,她骤然被一个大力搂了过去。
侧头,恰好迎上一双饱含深情的长眸。
心里咯噔一下。
只听对方用温哑的嗓音问了句,“睡得好么?”
“……”苏长招有些不太适应地往外挪了挪身子,“还行,你呢?”
说完,对方滚烫的身躯蓦地贴近:“我睡得很好。”
发现对方的语气好似在笑,苏长招没敢瞧,只道:“那殿下……身上的诅咒可有解?”
听出苏长招的后话,似乎在说如果解了,大概就没她什么事了。
御九宸眸色半沉:“好像还差点。”
“还差……唔……”苏长招惊看过去,谁知一下就被对方堵住了唇。
不似昨晚的生涩含怯,对方的攻势不知何时变得游刃有余且异常霸道。
不好!这一大早的又要那啥了么?
苏长招心惊,但身心已然不可抗力地迎合上对方。
思绪纷飞间,内心欲哭无泪:果然阿珩还是阿珩,无论是哪一世的他,在那方面的建树和进步速度,始终无人能及。
几经沉浮……
再度转醒,已是日晒三竿。
望着空荡荡的床侧,苏长招有些无语。
不过手心传来光滑温润的触感,她立即将东西置于眼前。
就见一枚通体金黄的珠子,周身被红光包裹,内里蕴含的金光跟红光交相辉映,时不时会出现像眼睛一样的纹理,而且每次出现的眼睛形状都不一样。
苏长招耐心数了一下,不重复的眼睛刚好是九个。
九眼涅槃珠!
她蓦地一下坐起,望着手里的珠子格外欣喜。
“他果然没骗我,真把珠子给我了!”
现在既然珠子到手,就得赶紧通知大司马,否则还有两次毒气攻心,她必死无疑!
抓着珠子下地,下一秒,她就发现宝珠神奇地没入了掌心。
她立刻恍然:
原来我现在已经是宝珠的宿主,也就是说,如果大司马想反悔,这珠子他也拿不到,除非我主动赠予。
穿好衣服没一会儿,殿里进来了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宿妆。
苏长招这会儿还没来得及易容,宿妆见到她,不禁有一瞬的错愕。
“你……是小招?”宿妆不可思议的语气。
宿妆长年跟在御九宸身边,是信得过的自己人,自己是大庆国刺客的事,她怕是早就知道。
苏长招冲她笑,“对。”
见她大方承认,宿妆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只是得知她竟有如此容貌,宿妆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袖下的手指略微蜷起,面上一如往常那般端庄:“殿下吩咐,若你起身了,便让我带你即刻出宫。”
“出宫?去哪儿?”
晚上我还要留下来守着传送点等红月呢。
宿妆不动声色,继续道:“这是殿下的吩咐,我们做属下的,无权过问,你也一样。”
苏长招:这是在旁敲侧击地提醒我,我只是御九宸的手下,别的不要妄想是么?
看来这个宿妆似乎对御九宸存了不一般的心思呢。
如果放在以前,苏长招倒是对男女之情没什么感冒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有爱人,爱过了,自然也懂得爱。
所以直觉在告诉她,宿妆喜欢御九宸。
眼看时间还早。
苏长招作为一个将要离开的人,没必要跟人交恶。
于是二话不说,服从‘领导’安排。
出宫又怎样?只要她愿意,晚上再回来都行。
离宫之前,她遇到了大司马的暗哨。
将宝珠到手的消息传递过去后,她便跟着宿妆一路来到宫门,坐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快行至城门前,宿妆方才下了车。
“车上有食物、衣服和一箱珍宝。”
苏长招问:“你此话何意?”
宿妆表情恬淡道:“让你走的意思。”
“这是殿下的意思?”
宿妆看了她一眼,没正面回答:“殿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留下,只会成为负累。不要以为帮殿下解除了诅咒,你就可以赖在殿下身边,你的价值已经没了,可以滚了。”
实际上,御九宸交代宿妆的原话是:
诅咒已解,我身负血海。若大仇得报,定与君相守白头,不离不弃。若不幸身陨,望君天高海阔,喜乐常伴。
原以为自己这么说了,苏长招肯定会负气离开。
她本就是庆国刺客,刺客为的,无非是钱财。
熟料。
苏长招根本都懒得跟她废话。
直接踹飞宿妆安排的车夫。
“驾!”
自己驾车朝王宫的方向奔去。
宿妆见状,先是吃了一嘴的灰,拼命咳嗽后,眼里尽是不置信地望着已经远去的马车。
绣拳握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