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书涯带着元少为径直去了元氏山庄的校场,霍书涯走到校场中央,先伸了一个懒腰,接着是一阵感慨,目光遥向不知名的远方。整个校场除了他师徒二人外,再无他人,周围的空气寂静无比,只有偶尔的鸟鸣声才会打怕这种静谧的气氛。
不知过了多久,霍书涯轻声叹了一口气,元少为不知霍书涯为何会把教自己武功的地点选在这里,也不知他为何突然叹气,上前好奇问道∶“师父为何叹气?”
霍书涯嘴角免强的笑了笑,又深深的看了看四周,缓缓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第一天教你武功,会选在校场吗?”
元少为思索片刻,茫然摇头,霍书涯续道∶“你应该知道不久之前我为庄主训练元卫的事情。”
元少为点头道∶“这个徒儿是自然知道的,只是徒儿并不知道爹为何突然要师父训练起山庄的元卫,据徒儿所知,山庄的元卫所做的事情都是关乎山庄生死存亡的大事,莫非当时我爹让师父训练元卫,是因为山庄有大事发生?”
霍书涯眼神中闪过一丝感伤,道∶“当时费庸提出三局两胜之策,想趁机夺取韩国的城防权力,这个责任有多大,想必你也应该很清楚才是。你爹一方面不希望城防权力落在费庸那厮的手中,另一方面也想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搜集一些对可以打击费庸的情报,于是就派了另一批人潜入侯府。”
霍书涯之对元少为简单说了一下潜入侯府的目的,只字未提费庸与信陵君通敌的事情,只因为元少为做事鲁莽,若是他知道的太多,只怕依他的性子,迟早会惹出乱子,故而霍书涯有意的避而不谈。
元少为道∶“所以当庞竭那小人倒戈之后,爹就让我去侯府寻找师父,原来缘由竟是这个。师父,你潜入侯府之后,可有什么收获?”
霍书涯无奈摇头,用手狠狠的锤了一下身边的那颗足有二人合抱之粗的大树,几片树叶被震的遥遥坠下,霍书涯的言语中带着深深的愧疚和自责,缓缓道∶“潜入侯府的结果,不仅没有什么收获,反而害的和我潜入侯府的兄弟全部都全军覆没!”
元少为听后也是一震,元卫是何等厉害的山庄守卫,竟然也会全军覆没,着实令人有些不敢相信。
霍书涯续道∶“原来费庸那厮在山庄早有准备,他早料到了我们有可能去侯府一探究竟,故而让战墨高手韩一在侯府内埋伏,我们事先没有料到,结果就…若非是后来夜岚救我于为难,只怕连我都难逃被韩一生擒的命运,如若是那样,费庸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带着我去见大王,说我是被你爹指派潜入侯府,潜入当朝武安侯的府邸是何等大罪,只怕到时连你爹都难逃厄运。都是我没用,是我害死了那些兄弟的,如果我可以早先料敌于先,或许那些兄弟就不会枉死…”
元少为用手轻轻拍了拍霍书涯的肩膀,道∶“不是师父的错,只因费庸那厮太过老奸巨猾,这事若是换了别人,一样都会中了费庸那厮的诡计的!至于师父说的那个韩什么一的,想必也是费庸的走狗,徒儿早就看出来了,这武安侯府,就没一个好东西!”
霍书涯勉强一笑,转身对元少为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何会对你说这些?”
元少为摇头,霍书涯道∶“一来我是希望你能改过自新,让你知道元氏山庄上下都是铁血男儿,希望你从今以后不要辜负我和你爹对你的期望。另一方面,我想让你知道我犯下的过错,这件事的确是我愧对山庄,若是你知道这件事后,后悔拜我为师,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元少为顿了顿,终于开口道∶“师父,既然我元少为拜你为师,你就是我师父,徒儿决不后悔。师父也只是人,哪有人不会犯错的?若是师父因为这点小错就内疚自责,那徒儿的犯的错比师父多的多了,岂不是罄竹难书了?”
霍书涯听后仿佛久久藏在自己心里的心结被打开一样,他做梦也没想到打开自己心结的人竟然是元氏山庄这个最玩世不恭的二公子。霍书涯微微一笑,元少为看在眼中,心中猜测霍书涯多半已经释怀了此事,便岔开话题,笑道∶“师父,你是否可以开始教徒儿武功了?”
霍书涯笑道∶“既然收你做徒弟,我也该尽尽当师父的义务才是,不过在我教你武功之前,我要先看看你的武功底子。”
元少为对着霍书涯嘿嘿一笑,霍书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端倪,元少为在霍书涯面前轻轻捏着手指,滑笑道∶“师父,徒儿这点底子,师父不看也该猜得到,我就不在师父面前献丑了。”
霍书涯略带疑惑,道∶“我可是听你爹和你大哥说给你请了多少个师父数都数不清了,现在你告诉我你只有那么一丁点底子,臭小子,你是不是找打?”
说着霍书涯露出坏笑,亮出拳头,元少为见状,急忙后退一步,笑道∶“师父,我爹先前呢,的确给我请了许多师父,只不过他们都是半斤八两,论起本事,只怕还不如我大哥和穆总管呢!徒儿若是跟着这些人学武,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徒儿这么好的材料。”
霍书涯见他油嘴滑舌的,一脸无奈,元少为随即凑上霍书涯身前,笑道∶“若是我早遇到师父你,我早就拜师了。师父武功高强,徒儿跟着师父学武,那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