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另有什么隐情?
无论如何,有办法总比没办法要好,得知姜岱有希望进行治疗,陈词立刻把消息告诉了陈念。
陈念很快回复:【太好了!我一直想带姜叔去看结果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你们去的哪里呀。】
陈词:【一家黑诊所,朋友带我去过那家。】
陈念立刻认出来:【傅天河带你去黑市路过的诊所?】
【嗯】陈词继续输入,【既然有了办法,就尽快治疗吧,你和沙弗莱说一下,让他帮帮忙。】
治疗需要去正规的大医院才行,要在之前可是难于登天,但如今陈词和陈念身份互换,还有知晓真相的沙弗莱能够帮忙。
以大皇子的手段和能力,在隐藏姜岱身份的前提下把他弄到顶层治病,还是能办得到的。
陈词和陈念商量着下一步的对策,既然要让姜岱去上层治疗,必定要告诉他兄弟俩已经相认,并且身份互换的事情。
陈词:【我感觉他应该已经察觉到很多了,只是还没有揭穿。】
陈念:【毕竟姜叔养了我这么多年,要是发现不了才奇怪呢。嗯……既然他暂时没有戳穿的意思,那就等我回去之后,亲自给他说?】
陈词:【好】
陈念亲口和姜岱说明确实要更加好些,毕竟他们两个才是亲人,陈词只不过一个鸠占鹊巢的顶替者。
陈词放下终端,默默松了口气,也算做完了一件大事。
之后就没有需要操心的了,他也终于能去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陈词站起身,从陈念的衣柜最深处,翻出来了一个还算崭新的背包。
而在当天下午,傅天河带着昨天拆卸下来的塞缪尔顿元件组,打算先去黑市卖上一波。
经过他的悉心改造,原本就价值不菲的零件组更是摇身一变,成为更加珍贵的元件。
傅天河看着账户余额上多出的钱,心满意足地离开店铺。
去的时候医生不在,回来正好见到他一手血的从手术室里出来。
“最后一部分钱还你。”傅天河从门口探出头,对正在洗手的医生道,“这下就还清了。”
傅天河每45天都需要注射一支基因纠正剂,小小的药剂在正规医院都要上万奥吉,更别说是黑诊所了。
他的工资和大部分外快都花在这上面,导致生活中穷得只能吃土,但没办法,保命要紧。
医生嗯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今天上午那个小oga带着他家里人来看病了,口罩帽子捂得可严实了。”
“家里人?”傅天河一听和陈词有关,立刻来了精神,“九月家里有人生病了?”
“应该是他父亲吧,身上好多烧伤痕迹,腿脚也不利落,眼睛有失明的风险,还蛮严重的,有些年头了。”
傅天河头一次打听到有关陈词家庭的消息,忍不住追问:“然后呢?他之前也问过我你这边医术怎么样,还说只是好奇。”
“虽然严重,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如果去顶层的大医院还有缓解的希望。”医生顿了顿道,“不过都来我这儿看病了,显然是没什么去大医院的能力。”
傅天河忍不住唏嘘:“是啊,他家里条件也不好,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连饭都吃不起,坐车回家的钱都没有呢。”
医生提供的宝贵信息让傅天河脑补起来。
九月和身患重病的父亲相依为命,父亲因为身体原因无法从事劳动,养家的重担就全都压在了只有十八岁的少年身上。
他是个oga,还这么可爱漂亮,生活在地下城,一定遇见过许多难以想象的困难。
父亲看病需要高昂的费用,生活中也处处需要花钱,九月就只能向在政府部门工作的金发alha借钱。
因为没办法及时还上,被alha各种刁难。
九月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工作,甚至想要到上层闯荡一番,才问自己要了通行证。
事实上他也的确从上层赚到了些钱,不但还了通行证的钱,手头也稍微宽裕了些。
只是生活在地下城的家人让九月心有牵挂,无法一直呆在上面。
他还是回来了。
纵然命运如此不公,生活无比艰难,九月仍旧坚强,他从未表现出沮丧或低落,总是以平静的心态应对接下来的日子。
他是那么聪明好学,想要从自己这边学点手艺,也能补贴家庭。
傅天河的眼眶湿润了。
他吸了吸鼻子,沉浸在自己脑补出的真相中,感动至极。
陈词在他心中俨然是一个懂事小可怜的形象了,少年似乎发着莹润的光,落难天使般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医生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傅天河又同情心泛滥了。
医生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冷笑一声:
“有这个空,你还是先可怜可怜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