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明察,殿下绝非此意!”画菊卟嗵跪下,伏首在地,“一旦郡主返程,殿下立刻去东宫向太子殿下禀明原由,断不会连累侯府上下!”
“难为二娘思虑周全,”元昭神色平静,“既如此,做晚辈的焉能拒绝?武溪,东堂,你俩回府告知我爹娘:孩儿身子抱恙,暂且留在丹台山休养,勿念。”
“诺。”
武溪和东堂领命,瞪画菊一眼,骑马飞奔进城。
“且慢……”画菊本想阻拦,可惜为时已晚,只好回头跪求,“郡主,殿下还未告知侯府,他俩这一去恐怕……”
恐怕惹恼侯爷和姜夫人。
“本郡主此举也是情非得已。”车帘一直未掀,车中人的口吻一直平静,“记得小时候,年幼无知的我便是听信二娘身边的侍婢之言被拐,不得不谨慎提防。
你尽管回禀我二娘,我也希望两位姊姊觅得良人,终身有靠。但有一事请二娘谨记,此琴乃太子殿下所赐!非我自请,非我之愿!今日之事,没有下次!调头。”
“调头!”玳瑁姑姑眼眶泛红。
这批天杀的,没一个好东西!
画菊等车驾走了才敢起身,急忙进城。她没想到,郡主平日待凤氏挺恭谨的,结果说翻脸就翻脸,还派人回侯府打探虚实,这不直接捅到侯爷跟前了吗?
她必须尽快回府,通知凤氏想法子应对。
这些暂且不提,说回元昭,车驾调头,准备重返丹台山。还来不及气愤,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女子的河东狮吼:
“元昭,你给我站住!”
唔?哪个混帐敢直呼她的大名?刚要掀帘子瞧瞧,旋即记起来了,这声音不是那曲家大姑娘的吗?想罢,手放下,懒得掀了。
“郡主,是曲大姑娘。”坐在前室的玳瑁擦了擦眼角,情绪恢复平静。
“问她何事。”她懒得应酬。
车驾停下,不等玳瑁和侍卫们询问,只见骑着马的曲大姑娘越过车队,调转马头,一副威风凛凛的拦截之姿。
“元昭,既已回到城门口,为何不进城?”
让她好等!托福宁郡主的福,派人教会她骑马。幸亏会骑马,差点被此人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
“有事说事,无事滚开,别挡道。”元昭不太耐烦。
“你个缩头乌龟!干嘛躲在车里?出来,你我在此比试比试!”
“笑话,我为何要跟你比试?”元昭好笑地掀开帘子一看,哟嗬!数月不见,当刮目相看,马上的曲大姑娘一身轻便戎装,即便身躯庞大,不失英武气概。
“怎么,你不敢吗?”曲大姑娘见她一脸惊诧,以为她怕了,得意地抬抬下巴,挥舞手中的两把大锤,“看在你相助过我的份上,我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哈哈,这话真好笑,元昭默然一笑,朝洛雁等人道:
“你们去跟她比划比划,点到为止。”
虽然对方以下犯上,小孩子嘛,无妨。
比对方年纪还小的某位小姑娘如是想道。
“我来吧。”
对方是女子,洛雁驱马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