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去就是两个月,来到自己的养殖场,亲自率领将士们的围猎野猪群。
不杀,按计划驯养着。饿了,粮食不足时可以宰了吃。当然,能留着尽量留着。亲兵回到她的手上,将来有可能重返战场,这些野物或许会救他们一命。
千里迢迢到南州养猪,刚回到她手里的亲兵原本不大乐意。直到听说养猪能救命,驯养的同时顺便锻炼自己的身手,一举两得,勉强同意。
况且,少阳君发话,说每隔两年换一批人到此值守。
这么一来,大家再无怨言。
养殖场的人和猪都要训练,日程表计划周详。另外辟出一块地让将士们种菜,万一粮草运不过来,至少他们能够自给自足。
同时,她从少阳营带走一名男大夫,以后就留在养殖场了。
南州、燕塞与燕蜀国毗邻,燕蜀的邪门歪道甚多。为确保大家行事方便,她派东堂、金水等男卫与驻防接触,进城找官方登记在册,然后寻访民间大夫。
入乡随俗,本地有什么忌讳的习俗或毒物,本地人最清楚。何况对方是大夫,更为珍贵。
安排好一切,元昭终于可以松了口气。
当地驻防和官方只知此处有个养殖场,却不知她本人亲至。重游儿时旧地,经过乔装打扮,身边带着洛雁、青鹤和两名男卫把南州城、燕塞城逛了一遍。
尤其那座住了几年的将军府,已经物是人非,成了官员的宅邸。
“阿雁,我记得那谁……好像在南州当县令?”时隔多年,元昭又忘了对方的名字,只记得他是个左右升不了职的倒霉蛋。
两名男卫被她支开,城外的亭子里只剩下她们三人,可以畅所欲言。
“那位忽左忽右的骑营校尉?他在南州混得还行……”洛雁也没把对方的名字记在心里,径自道,“吸取教训,为人处事变得圆滑……”
不再坚持清者自清,有人送礼他便收,且将每一笔馈赠记录在册。
同时,他娶了燕塞的一位豪绅之女为妻,居住南州,生儿育女。根据最近的记录,除了与老丈人那边的关系不太和睦,夫妻俩的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平静。
“殿下为何关心此人的死活?”青鹤感到很奇怪,“人家有难,您也不帮一把,记他干嘛?徒增烦恼。”
还派人盯梢多年,简直匪夷所思。
“嗐,无聊嘛。”元昭和洛雁相视一笑,兴味十足,“人不能只顾自己的事,偶尔关注一下民生。”
“关注又如何?你帮不了,又不方便说,只能憋在心里,何苦呢?”青鹤蹙眉。
“啧,青鹤你本领高强,可你不懂我,不懂人心。”元昭认真道,“我关注民生,不是为了解决民生。看到别人过得不好,而我过得还行,心态才能平衡。”
说白了,用别人的痛苦经历衬托出自己生活中的如意,体验幸福感。
噗哧,洛雁低笑,青鹤则往天空白一眼。
不远处传来动静,那两名男卫回来了,奇怪的是,他们的脚步声略显仓促。青鹤迅速进入警戒状态,洛雁疑惑地站在亭边定眼一瞧,来的是自己人。
“殿下,那边有个人好像中毒了……”
脸色发黑,倒在山涧旁一动不动,要不是看到他微微起伏的后背,真以为是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