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如眨眨眼:“这我不知。”
闺秀们见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纷纷失望地走开。温妘拉起她的手,道:“漪如,你今日到我家来,都不曾与我多说话。”
这话似嗔似怨,仿佛对此颇是失落。漪如心想,可你今日跟她们玩得挺开心,也不曾来找过我。
“我与许夫人很久不曾见,她算得我曾祖母,自当陪陪她。”漪如笑了笑,“阿妘,下次我再过来找你玩耍。”
温妘露出笑意:“好。”
说话间,严祺也已经与温远和宴上各路宾客辞别,将漪如唤过去,而后,搀着许氏往外走。
“侄孙府邸就在附近,五祖母不若就随侄孙回府里去坐一坐,用过晚膳之后,侄孙再遣人送五祖母回去。”他说,“五祖母今日见了漪如,不若再顺便看看静娴和阿楷。静娴也思念五祖母得紧,见到五祖母过去,定然欢喜。”
许氏看他一眼,却摆摆手:“我今日不与你回去。你不曾听长沙王方才说的话?他不日便要到乡中去看君侯,家中还须张罗。我今日到二郎府里歇了,看看儿孙,明日便回乡中去。”
严祺“啧”一声,道:“五祖母何必这般紧张,长沙王说是要回广州,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也动身不得。再说了,乡中那宅子里什么没有,五祖母便是不回去,也不见得长沙王就会受了亏待。”
“胡闹。”许氏随即沉下脸,道,“长沙王与你五祖父是忘年生死之交,我们一家当年在广州曾受他许多照料,岂可怠慢?倒是你,方才在宴上我便想好好将你教训一番。长沙王何许人也?就算你与他毫无交情,也该看在那亲王二字的面子上恭敬些。切莫以为你与圣上私交甚好,便可对长沙王无礼。殊不知以他的能耐以及在天下人中的声望,要对付你,不过是轻而易举。”
严祺的神色有些不自在:“是他惹我在先。世子救了漪如,我自当感谢,可岂有强将别人女儿收去做义女的道理?我们严家到底也算个公猴之家,岂可受此侮辱。”
“长沙王是圣上亲弟,堂堂亲王,漪如做他的义女有何侮辱?”许氏道,“别人家的女儿,求神告佛都得不来。”
“五祖母。”严祺忍无可忍,瞪起眼,压低声音,“长沙王与圣上的恩怨,五祖母莫非不知道?他的义女哪里是好当的?”
许氏看着他气急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笑。
她叹口气,幽幽道:“你既然知道利害,当初为何不在圣前极力推了?还是说,圣上其实也有意促成此事?”
严祺结舌,面色变了变。
“五祖母哪里话,”他嘴硬道,“自是韦襄那匹夫在圣上面前进了谗言,圣上一时糊涂,这才坑了漪如。”
许氏摆摆手:“事已至此,是非曲直便不必多说了。便照我方才所言,今日我住二郎家里去,明日回乡。”
话说来说去又绕了回来,严祺“啧”一声:“五祖母再多留一日,明日,我们全家到二郎家里去拜见五祖母,如何?”
许氏瞥了瞥他,有些意味深长:“你们果真是想我了?”
“当然想。”严祺即刻道,“静娴若不是怀了,定然也要去乡中探望二老。”
“如此,去乡中便不必了。”许氏微笑,道,“我多年不曾去高陵侯府,既然静娴身子不便,今年,我便登门去一趟。下个月初五,我到府上去住几日,如何?”
下个月初五?严祺看着许氏,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