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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经商，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本事？”李霁问道。</p>
“那是当然。”</p>
“证明之后，又当如何？”李霁问道。</p>
“自是让我父亲母亲放心让我去过自己的日子。”漪如道，“如此一来，他们便不会总说怕我将来无依无靠，找人家把我嫁了。”</p>
李霁看着她，讶然。</p>
“你不愿成婚？”他说。</p>
“不愿。”</p>
“为何？”</p>
“成婚有什么好。”漪如道，“女子成婚之后，无一不是留在家中相夫教子，我还能像现在这般自由自在，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么？”</p>
李霁想了想，似乎觉得有理，却道：“若是高陵侯为你找到一个通情达理的丈夫，容许你做想做的事，成婚亦无不可。”</p>
漪如不以为然，道：“我父亲看得上的人家，必是高门大族，凡事无不听命于长辈。就算我那丈夫愿意，我丈夫的父母愿意么？他们如何生活，我从小是见惯了的。就算是我家，无长辈亲戚牵绊，我母亲与别人相较也算过得自在些，可她仍是一年到头诸事缠身，就连想到扬州来看一看也多年不曾成行。嫁人之后，最好的日子也就是像我母亲这样罢了，又有什么意思？”</p>
李霁回忆了一下。他上次见到严祺夫妇，还是在八年前进京的时候。严祺他自是记得清楚，毕竟打了好几回交道；容氏却没有多少印象，只依稀记得是个端庄的女子，神色温和。</p>
“照你这般说，天下成婚的女子，过得都颇是无趣了？”他不以为然。</p>
“我可不曾这么说。”漪如道，“便像我母亲，她一向觉得她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反而觉得我是胡来。说到底，不过是花各入眼，人各有志罢了。”</p>
说罢，她话锋却又是一转，道：“就像阿霁你。世间也有许多出身王侯之家的子弟，他们无所谓挣一份自己功绩，只想享受荣华富贵，过过纨绔的日子。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可你不曾觉得有许多人都这么做，自己就也该像他们一样，仍旧要闯出自己的天地来。阿霁，你可觉得，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人？”</p>
李霁眉间动了动，看向她。</p>
那双眼睛注视着他，盈盈生光，似带着期盼。</p>
李霁的目光倏而有些意味深长。</p>
“我与你一样？”他说，“何意？”</p>
漪如小声道：“阿霁，你若能帮我……”</p>
“不帮。”李霁淡淡道，“想也不必想。”</p>
冥顽不灵。</p>
漪如泄气，终于对他翻了个白眼。</p>
*</p>
当夜，容昉夫妇仍是备下盛宴，款待李霁等人。</p>
听闻李霁今天跟着漪如在市井里走了大半日，容昉也有些诧异。</p>
“怎这般待客？”容昉对漪如皱眉道，“阿霁远道而来，这般暑热之时，该带他去城中名胜纳凉游玩才是，到市井里去跟人挤来挤去做甚，万一中了暑如何是好。”</p>
漪如嗫嚅：“是阿霁想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