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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回恩怨情仇(2 / 2)

“嫂夫人?”孔尚武摇了摇韩信调侃道:“别想左了,这姑娘姓戚,定陶人。原来是汉军一名将军的小妾,这将军要逃走,走之前把她卖给了青楼。青楼推为头牌,戚姑娘声色艺俱全,不但筝弹得好,还擅长‘长袖折腰舞’,韩兄慢慢欣赏吧!”

戚姑娘筝技果然出神入化,随着指法的不断变换,筝音时而像山中小溪的潺潺流水,时而像一泻千里奔腾不息的长江黄河;美妙的音律时而把他们引进山温水暖的江南水乡,时而把他们带进金弋铁马撕杀的战场!

台下的听众一个个如痴如醉,他们忘记了喝彩,忘记了欢呼,时间仿佛静止了!

一连串穿云裂帛的筝响后,筝声倏然而止,戚姑娘含笑徐徐站起,向台下的观众躬身致意。两名龟奴把台中央的古筝和椅子搬走,丝竹声再次响起,戚姑娘挥舞长袖,伴随着音乐蹁蹁起舞,轻盈的体态就像随风摇曳的柳枝,真的是“体如游龙,袖如素霓”,异常赏心悦目。

韩信眼看戚姑娘,脑中却是潇湘的飒爽英姿,眼前的戚姑娘勾起了他对妻子的深切思念,离家已两年多了,孩子出生也一年多了,自己还在江湖飘荡,有家难归!

欢叫声在四周响起,戚姑娘以一个前凸后翘的性感造型结束了“长袖折腰舞”。三络长须的师爷来到台中央,他向台下拱了拱手说:“戚姑娘声色艺三绝,是天上下凡的仙女,谁能与她共渡良宵,是前世修来的福份。她是独一无二的,别放过了!”

坐在韩信身边的一个豪汉站起来叫道:“我出一两黄金!”韩信向他看去,这人挺着一个大肚子,一脸横肉。

“我出二两!”叫价的人头戴高冠,身穿锦袍,一看就知道是当官的。

“戚姑娘今晚是我的!”一把尖细的声音在韩信身后响起“我出五两黄金!”韩信扭头看去,这是个糟老头,脸上堆满绉纹,颏下是稀稀疏疏的白胡子。韩信再看不下去,他蓦地站起来,也不招呼孔尚武,独自走出人群向门口走去。戚姑娘虽然不是潇湘,但一个貌似潇湘的姑娘竟沦落到任人攀折的地步,韩信心里很不好受。

孔尚武追出来,见韩信黑着脸,心知他由戚姑娘想到妻子,想到家,心中戚戚,就收起笑容,不再调侃韩信,两人拱手告别。韩信回到官署,拿起酒喝了个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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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韩信被任命为治粟都尉,是一名管理粮食和仓库的中级军官,是夏侯婴向刘邦力争来的。夏侯婴对韩信说:“韩兄,你且屈就一下,我再找机会向汉王举荐你,让你当一名领兵将军。”

韩信在楚营蹉跎了两年,雄心壮志早已消磨殆尽,几天前的无妄之灾,令他更意气消沉,早认定自己没有将军命,荣华富贵更不用想。但夏侯婴和孔氏兄弟的一番好意,不能推却,况且自己仍需在汉营藏身,第二天就上任去。

这天韩信来到治所,刚处理了几件公事,抬头见萧何领着几名随从走进来,连忙站起来躬身行礼。

刘邦被项羽分封为汉王后,萧何就做了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在秦朝时就做官,起义后随刘邦南征北战,阅人无数极有见地。萧何性格随和,上唇和颏下留着长胡须,鼻梁高挺皮肤白净。他摆手请韩信坐下说:“韩都尉,我办事经过这里,顺路来看看你。”

韩信连忙拜谢,命属下献上香茶。萧何见韩信高大英俊,神态不卑不亢,虽然年青却隐见大将之风,心中暗许。昨天他听夏侯婴说韩信见识非凡,精通兵法,是难得的军事奇才,半信半疑,今天就顺道过来看一看。

汉军来到南郑后,刘邦就一头扎入温柔乡,只顾自己寻欢作乐,跟随他入汉中诸侯国的将领士卒深感失望,纷纷逃亡,军心涣散军纪废驰,萧何多方补救,仍难见起色。

如何重振汉军,使它成为能与楚军抗衡的军队,非萧何所长。他遍观身边的战友同事,虽不乏勇将和智谋之士,却没有兵法家,更没有能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项羽是战争天才,他勇冠三军,麾下的紫甲骑兵像一股狂风,当者披靡。汉军若没有一个深通兵法阵法的统帅,与他争天下只是白日做梦,他们也只能老死在偏僻的汉中了。

“韩都尉”萧何说:“夏将军说你精通兵法,能否说说你的师承?”

“不敢当,夏将军过誉了。”萧何的问话使韩信想起了过世的母亲,心中有点难过“我从小就没了父亲,是母亲独自把我带大的。我家中有一册‘孙子兵法’,母亲用这书教我识字,还不到十岁,我就学完了‘孙子兵法’中的字,就学了‘孙子兵法’。”

萧何心中大奇,这时没有纸更没有印刷术,兵书十分稀少,孤儿寡母家中竟藏有孙子兵法,韩信的祖先不是贵族就是将军。龙生龙凤生凤,家族遗传懂兵法就不奇怪了。萧何想了想说:“孙子兵法共十三章,开篇是‘始计第一’,我不懂用兵,它到底是说什么?”

韩信看了萧何一眼,心知他是考察自己的学识,孙子兵法他已烂熟于胸,可以说是倒背如流。但并不是熟读兵法就会用兵,就能成为名将,战国时的赵括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才。兵凶战危,在战场上只有不拘一格灵活变通,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韩信要让萧何留下深刻印象,略一沉思说:“两军作战,表面上是在战场中决定胜负,其实不然。‘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多算胜少算,胜负见矣。’这是此章的最后一句话。”韩信顿一顿接着说:“在未交战之前,战争双方谁对天时地利人和做出正确的判断,谁选择了胜任的领军将领,上下同心同仇敌忾,何方就占了先机,胜负的天秤就向何方倾斜。这是‘始计第一’的论断。”

萧何终于明白夏侯婴为何对韩信赞赏有加,因为夏侯婴起义后虽然打了几十仗,却不懂这些,只会冲冲杀杀。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萧何心中暗喜,但此时他要去见刘邦,不能深谈,就站起来说:“我有要事见汉王,过两天我再约你,我们来次彻夜长谈。韩都尉请了!”领着随从匆匆离去。

两天以后,萧何把韩信请到丞相府,萧何把韩信领进内室,这里放满一堆堆书简,墙上挂着几幅作战地图。

萧何请韩信坐下,指着地图说:“项羽以彭城为中心占领了九个郡,楚军兵强马壮,名将如云,起义以来天下无敌,汉王能与他争天下吗?”

韩信说:“现在不能!若任命我统率一支兵马,加以阵法的训练,做为对抗楚军的中坚,则大有可为!”

“韩都尉如此自信,何以为凭?”

“项羽力能举鼎,他的紫甲骑兵穿透力极强,我军只有结成坚阵,才能抵抗它的反复冲击。我深明阵法,但军队必须经过严格训练才能成阵,才有战斗力。孙子说:‘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能守才能攻,才能取胜。”

“说得有理。现在项羽挟天子而令诸侯,我军能战胜他吗?”

“我观项羽为人,绝不会放过义帝,迟早会向他下手;他违背义帝的约定,将自己的亲信分封为王,已引起诸侯们的愤愤不平;楚军经过的地方,屠城杀俘,天下百姓都不真心归附。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是至理,项羽是可以战胜的。”

“说得好!”萧何击掌说:“韩都尉确实目光如炬,我军若取天下,将如何运筹?”

“先取关中为根本,那里沃野千里,水利灌溉系统完好,有用之不尽的人力物力资源,可以支持长期的战争。秦国吞并六国靠得就是这些,项羽放弃关中,注定他不能长久。”

萧何以手加额叹道:“韩都尉来到南郑,是汉王之福,你安心留下,我一定说服汉王,让你统率一支军队,创立功业。”萧何设宴款待韩信,宴后继续长谈,通宵达旦。

这以后萧何数次与韩信长谈,并一次次向刘邦推荐韩信,刘邦口上应允,却没有行动。倏忽间又过了三个月,韩信估计刘邦不会用自己,就不再侈想。虽然没什么,但一身本领不受赏识,没有用武之地,心中总闷闷不乐。这天晚上一个人喝了点酒,酒入愁肠,不禁想起了潇湘和从未见过面的儿子,苦闷更难耐。

韩信走出官署,在城中漫无目标地闲逛,天上乌云密布添黑一片,大街上行人稀少,只有酒楼和青楼门前的大灯笼还闪着灯光。韩信抬头一看,天仙楼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脑子里蓦然出现了戚姑娘的筝技舞姿,想起她与潇湘一模一样容颜,见到她仿佛就见到潇湘,也聊解对妻子的相思之苦。

韩信从怀中掏出十枚铜钱,走进天仙楼,守在门边的大汉看了他一眼说:“大人是不是很久没光顾天仙楼?拍卖舞会早已取消了。”

韩信收起铜钱问:“生意兴隆,财源滚滚,你们老板为何舍得取消?”

“汉王慕戚姑娘艳名,老板就把她献给了汉王。招牌没了,拍卖舞会开不下去,就取消了。”

韩信有点失望,转念一想,戚姑娘成为刘邦的姬妾,摆脱了皮肉生涯,不会任人折辱,对她也是一个好的归宿。韩信离开天仙楼,心中仍然沉甸甸的,仍很难受,他低头想了想,决定去找孔氏兄弟聊聊,喝个一醉方休。

孔氏兄弟住在汉王宫附近,韩信加快脚步,很快就走到汉王宫旁。汉王宫原来是南郑一个富商的宅院,刘邦把它改建为王宫。刘邦虽然当了王,草莽的本色并没有改变,他不摆架子,对一齐起事老乡依然称兄道弟。王宫的围墙建得并不高,守卫更稀松平常。

韩信沿着宫墙向孔氏兄弟的宅子走去,耳中听到从王宫传来若隐若现的丝竹和歌声,知刘邦还在享乐,心里忽然起了好奇心,下意识中也想看看戚姑娘,就提气轻身翻上围墙再跃进宫里,悄悄地向灯火辉煌的主殿摸去。

韩信闪过几间房舍,离主殿已不远,左边的一间小院里响起一阵激越的筝声,这似曾相熟的筝音使他想起了戚姑娘,就掉头向那里摸过去。韩信越过小院,鬼魅般扑到屋子的窗下,小心翼翼地伸头向房中看去,见戚姑娘穿着一身华丽的服饰全神贯注地抚筝,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名宫女。戚姑娘脸上神采奕奕,全没有在天仙楼时的无奈和幽怨,明艳照人,与韩信脑海中的潇湘一模一样,韩信顿时呆了!

一名宫女这时匆匆走进来禀报“夫人,王后娘娘来了!”戚姑娘脸色一变,急忙站起来,王后吕雌在数名宫女的簇拥下昂首走进来,戚姑娘连忙躬身行礼问好,吕后哼了一声,一脸怒色。她向戚姑娘的肚子看了一眼,对四周的宫女说:“统统出去!”

宫女们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低头走出门去,吕后脸色一变,和颜悦色地说:“妹子别紧张,我来与你唠唠家常。”她走到戚姑娘身边拉起她的手向一边的椅子走去,戚姑娘刚才以为吕后来兴师问罪,见状就放了心,脸上现出迷人的笑容。

两人走到椅子前,吕后突然变脸,低喝道:“呸!贱人!”脚一绊手用力一拉,戚姑娘惊呼一声仰脸倒地,吕后提起右脚向戚姑娘的肚子踏去,韩信在窗下看不下去,蓦地站进来大喝一声:“住手!”

吕后想不到还有人,见阴谋不能得逞,恼羞成怒,她冷冷盯住韩信说:“你是谁?竟敢偷入后宫!”

韩信急中生智,他向吕后躬身说:“我是汉王的新护卫韩信,汉王令我请戚夫人去看歌舞。”

韩信穿着汉军的军服,吕后没有怀疑,他狠狠瞪了韩信一眼,向地上的戚夫人骂道:“贱人,以后再收拾你!”一挥手扬长而去。

韩信跳进房中,扶起躺在地下的戚夫人,见她雪白的脸上淌满泪水。韩信不禁起了恻隐之心,感到后宫争宠比两军决战更残酷,更不择手段。他低声对戚夫人说:“吕后决不会放过你!快补上妆,我送你到汉王那里,你把刚才的事向他哭诉,要他保护你。你怀了汉王的骨肉,他不会任由吕后胡来的,记住了,说得越凄惨越危险对你就越安全。”

戚夫人点头道谢,补了妆,韩信把她送到主殿前说:“我不是汉王的护卫,你不要向汉王提起我,要生要死全靠你自己了,保重!”

戚夫人向韩信盈盈一拜,低声说:“谢将军救命之恩!”转身走进殿,韩信等她进了殿才悄悄离开,回到官署已半夜了。想起戚夫人的凄惨身世和遭遇,从戚夫人又想到自己,想到千里之外的妻儿,心中百感交集。

“在这里待下去已没意思”韩信想“明天把手头的要事交待了,后天就回田家庄。躲得一时躲不了一世,孟彦雄!我们就斗一斗,看鹿死谁手!”韩信心中做了决定。

二天后的早上,天朦朦亮韩信就起了床,他写了两封信,一封给孔氏兄弟,一封给夏侯婴,答谢他们的救命之恩,说明回田家庄的原因,派人分别送给他们。一切收拾停当,韩信脱下军服换上便装,骑上马出了西门,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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