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权势已不是立国之初,威权越来越重,大臣们谁敢反对?都表示拥护,山呼万岁。
大事办完了,刘邦和颜悦色地说:“众卿有何提议,请说出来。”
陈平越班奏道:“凶徒猖獗,一次又一次地在闹市伏击大臣,刚才在商业区伏击了上朝的淮阴侯,请皇上定夺。”
“什么?”刘邦心中恚怒,樊哙这家伙干什么去了,他难道不知道韩信的性命关系到国家的安定,“樊哙”刘邦盯住他说:“你身为中尉,怎能让匪徒在长安城中横行!你尽快把他们揪出来,不然就给我滚蛋!”刘邦一发怒,就现出了本色。
樊哙吓得连连顿首,发誓把匪徒揪出来。
韩信冷眼旁观,心中忧虑倍增,赵王张敖被废,天下又少了一个异姓王,刘邦的王朝更稳固了,自己又少了一重屏障。当天下的异姓王都灭了,自己就活到头了,那时戚姬还能力保住自己吗?韩信没有丝毫的把握。转念一想,彭越黥布征战多年,老谋深算,一个比一个老奸巨滑,他们不会像自己这般幼稚,刘邦也不会轻易得手,心中稍安。
散朝了,韩信大步走出殿,他懒得与文武大臣寒暄,匆匆走出皇宫,骑上马向淮阴府而去。转眼间来到今晨遇伏的地方,只见一辆装满禾草的马车在路中间慢慢地向前走,韩信心急,便催马从旁边越过马车。一名小孩突然从路边冲过马路,韩信大惊急忙紧勒马缰,骏马人立而起。
“嗖嗖嗖!”三支飞镖从他马头先后掠过,韩信抬头看去,见一个农夫模样的人射出飞镖后再伸手取镖,又是刺客!
“韩信,你死期到了!”一声大吼,孟彦雄、钟山等人掀开马车上的禾草,手提刀剑从马车上凌空扑来。
韩信暗叫侥幸,若不是小孩抢过马路,这回死定了。当机立断,左脚一蹬翻身滚下马,身一着地就连续翻滚,“嗖嗖嗖!”乡下汉再次射出飞镖,先后射在韩信的身旁,激起点点火星。
孔尚武和韩信的师兄宋林张可等人从后面冲上来,孔尚武跃起下马,挥剑向乡下汉杀去,宋林张可等人与孟彦雄钟山战成一团。韩信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眼光一扫,见孔尚武挥剑追杀农夫,他怕孔尚武有失,连忙喊道:“尚武回来,杀了孟彦雄才说!”
这一瞬间,虞子期和几名杀手从马车上跳下来,一齐向韩信扑过去。韩信抽出宝剑,想起潇湘正是死在虞子期之手,仇人见面份外眼红,一声大吼,挥剑向虞子期脸上劈去。
虞子期不敢招架,飞身后退,另几名杀手刀剑齐施,从三面劈刺韩信,韩信把宝剑舞成一条白练,把攻来的四把刀剑劈成两断。一声惨叫,一名杀手胸中中剑,被韩信刺倒,另三名杀手手一扬,断剑化做匕首向韩信射去。
韩信向下一蹲,三把刀剑在他头上掠过,虞子期倏退倏进,剑似长虹直刺韩信咽喉,韩信变招不及,急忙双脚一撑,贴着地面仰面向后急飞,四人乘势追杀上去。孔尚武见到韩信遇险,大吼一声飞身跃起,一招“横扫千军”拦腰向四人扫去,四人畏惧孔尚武的宝剑,急忙闪避。
韩信得孔尚武相助,翻身跳起,挥剑向虞子期扑去。
这时已是中午,商业区游人如过江之鲫,打斗一起游人便鸡飞狗走,四处躲藏。孟彦雄眼观八方,见虞子等四人被韩信孔尚武杀到手忙脚乱,险象环生;韩信的三名师兄剑气纵横,攻势凌厉,已方占不到便宜,现不走,死伤会更多,便高声喊:“兄弟们别恋战,快撤!”长啸声中刺客四散而逃。
韩信恨极虞子期,怎容他逃走,大喝一声,“贼子,哪里逃!”尾随虞子期追杀过去,虞子期闪入一条小巷,韩信飞身冲进去,眼前金镖晃动,大惊之下宝剑一绞,劈断了两支飞镖,另一支却射中了他的左肩,连忙站住。
“哈哈哈!”农夫模样的史天涯站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说:“我飞镖有毒,小贼,你死定了!”转身扬长而去。
韩信低头一看,见渗出的血是黑色,不禁变色。孔尚武冲到他身边急问:“你有解药吗?”
韩信摇头说:“解药在府里。我不能动,一动就加速血液流动,毒发得更快,你快背我回府,快!”
孔尚武背起韩信,在宋林等到人的帮助下跨上马,一声呼啸向淮阴府奔去。回到淮阴侯府韩信已经昏迷,呼吸急促,孔尚文脸色大变,手颤颤找出解药,张开韩信的嘴,把解药灌进韩信的口中。
韩信的解药能否克制史天涯飞镖的毒性,众人全无把握,只是死马当做活马医。过了一刻,韩信的呼吸慢了,脸上的黑气也浅了一些,众人不禁松了口气,解药有效,韩信有救了。
刺客在光天化日下,一天之内竟然进行了两次伏击,太猖狂了!长安的捕快官兵是干什么的?还有没有王法?韩信仍昏迷不醒,众人群龙无首,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有等韩信醒再做定夺。
天将要黑了,门房来报陈平来访,孔尚武连忙请他进来。陈平来到韩信床前,见韩已经苏醒,但仍然很衰弱。陈平与韩信无冤无仇,也没有交情,但他知韩信身系朝廷的安危,不禁松了口气。
“大将军,感觉好些了?需不需要我禀报皇上,请御医?”
韩信有气无力地说:“谢谢!”他伸手拉了拉陈平的衣服,示意陈平走近一点,低声说:“刺客有恃无恐,定有官府之人帮他们,难保今晚不再发难,请告知皇上,给予保护。”
陈平点头应诺,心中不以为然,长安城内谁这么大胆敢帮助刺客?刺客即使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入府行刺韩信。但他一向谨慎,仍然派出一队高手,埋伏在淮阴侯府外。
当晚星月无光,黎明前漆黑一团。孟彦雄、虞子期等十多人伏在淮阴侯府后花园外不远处的屋脊上,这里远离监视点,陈平的人很难发现。
孟彦雄说:“我们悄悄的翻进园去,确定了韩信这狗贼的住处才动手。韩信中了史大侠的毒镖,不死也武功全失,今晚是杀他的良机。我们集中全力,攻进他住的房间,杀了他!”
他们借助夜色的掩护,潜到淮阴侯府围墙外,用飞抓人不知鬼不觉地翻进园子,伏在一丛树后。虞子期、史天涯向孟彦雄扬一扬手,就分别向屋子里潜去,他们要确定韩信住的地方和厨房的位置。
须臾两人就转回来,向孟彦雄等人低声说了一番,孟彦雄一挥手,两名大汉提住一桶油向厨房摸去。过了一会儿,厨房那里大火烧起来,有人大喊:“来人啊,厨房着火了,快来救火!”
淮阴侯府顿时大乱,许多人向厨房处跑去。孟彦雄见时候到了,一挥手率领众人向韩信房间冲去。他们闯进韩信住的院子,冲到韩信的房间前,孟彦雄见里面人影幢幢,心中大喜。
孟彦雄一脚踢开房门,一马当先冲进房去,见一名侍女挡在前面,飞起一脚把她踢倒,着脚处只觉轻飘飘的,定晴一看原来是穿着衣服的假人,心知中计,急忙叫道:“中计了!快退。”
说时迟那时快,弓弦声中,一阵箭雨迎头射来,孟彦雄发觉得早,一个“铁板桥”向后仰倒,几支箭在脸上擦过,逃过一劫,一齐与他冲进房的张秀等四人猝不及防,都身中数箭倒在地下。
孟彦雄滚出房门,翻身跳起来,韩信和孔尚武等人已从院子的墙围跳下来,呐喊着向他们杀过来。孟彦雄一着失算,反陷重围,他不知韩信还有什么后着,不敢恋战,连忙和虞子期等人冲出院子,且战且退来到原来进来的园墙边,翻出淮阴侯府四散而逃。
陈平派出的高手听到动静,冲进来时战斗已经结束,韩信等人已经在打扫战场。原来韩信解了毒后,很快就恢复过来,他估计孟彦雄一定会趁他受伤,倾全力刺杀他,就设下妙计,要除掉孟彦雄或虞子期,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孟彦雄虞子期仍能逃过大难,双双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