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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流年似水(1 / 2)

 1

死亡从来都是件不必担心你会错过的事情。

当然。

你真的不用那么着急,动不动就觉着世界黯淡无光,着急着想用死亡来结束这一切,一切你觉得不公的、愤怒的、绝望的所谓苦难;也不用那么恐惧,每日过得怎样患得患失,噩梦缠身的,想方设法贪念着一切,一切你觉得奢靡的、珍贵的、渴望的所谓幸福,搞得好像你能够遗憾的跟死亡擦肩而过一样。

就像条条道路通罗马,条条人生也都通向死亡。这样想来,倒还觉得上帝或是某个创世之神,在创世的那些年,生老病死,想得都挺周全,没什么系统漏洞的,不必要时不时的发布些系统补丁,也不必担心会有别有用心的投机分子钻了空子。总之,阎罗让你三更死,你就活不过天明。

当然,有时候,我也想,如果幸运之神始终不肯眷顾我,死亡又一天天的向我逼近,人生的剧情会不会有个奇迹发生,也来个180度的大逆袭,为什么不是360度,我想你数学肯定比我好,因为那又回到原点了。如果真的有,我不要屌丝逆袭的那种,也不要千年的媳妇儿熬成婆,就只是奢望着既然已经被幸运之神唾弃,那咱也搞一次大促销,买一赠一,干脆也被死亡之神遗忘了吧,就让我苟活在生与死相互重叠的灰色地段,那个被称作三界之外的地方,我保证绝不碍着您的眼,有多远的滚多远,我也保证我会是个进步的好青年,专心修炼,成精成妖,绝不为非作歹,无法无天,而且,立志要做个安静的美少年。

好吧,别提醒我,我知道我有点人格分裂。

2

第一次恐惧死亡,是在小时候听见大人们说的那些鬼故事,什么把小孩像串糖葫芦一样的串在铁链上拖着走,什么走夜路又碰见了什么鬼,什么长着尖嘴獠牙的把你的血都要吸干,就这样大晚上的躺在床上,被丰富的想象力折磨的战战兢兢,大热天的捂在被子里汗流浃背。那个时候,遇到有些人家里面摆放着提前为老人准备好的棺材,绝对是要绕道而行的,特别怕自己哪一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装在棺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宁的活活给饿死,那才是真的好惨啊,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第一次想到死亡,是小时候在家犯了错,被老妈收拾的时候。我就爱趴在床上哭着闹,你打吧,打死我算了。别问我怎么想到的,因为那个时候电视剧里面就是这样演的啊,那个哭得死去活来,响天动地。结果,跟电视剧有点不一样啊,就是,该挨的打照样一下不少。我一个同事说起,小时候犯错回家挨打,被打的觉得受不了了,就学着电视剧里面那样把头往墙上撞,结果只撞了个大疙瘩,然后,又被老妈一顿暴搓:你的命都是我给的,我不让你死你不准死。最后,被老妈收拾得硬生生的求饶,再也不敢提死了。

第一次害怕死亡,是真的害怕。害怕死亡那股无力抗拒的力量,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慢慢夺走你的一切,一切你爱的,一切你不爱的。

那是一种无情的公平,一种公平的归宿。

3

想来,我始终没有那个壮士断腕的勇气,就连手指头被划伤一个小口都觉得疼,更别提什么割腕自杀之类的念头了,我想我终究是个胆小鬼,特别惜命的胆小鬼。

人家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既然,终究还是逃不过生命的归宿,不必着急,也不必惶恐,我想我还是得好好活着,能活多久,谁也不知道,就只是想,像史铁生写的那样,一直要活到能够历数前生,你能够与我一同笑看。

想来,应该还是很久吧,但谁也不知道。

好吧,既然得好好活着,那我得认认真真干点什么。

一直很喜欢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人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因为人只能活一次,即不能拿来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再来生加以修正。一切都是马上经历,仅此一次。

那天,一个93年的同事小妹突然好郑重其事的问我,“你觉得22-23岁的年纪,该干些什么好,你们都是过来人。”我突然好惊讶,惊讶的是一个90后的小妹妹居然在思考这些问题,确定人家是特别认真之后,“你怎么觉得?”“我一个老哥让我多去尝试些,多去做些选择,相比之下,经历的多了,对比的多了,你就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我觉得挺好的,反正,多去做些自己想做的,多些经历不会是坏事。”回过头,我突然觉得自己回答的好不负责任,最起码,作为一个过来人,你总应该有什么可说的吧,总会有些什么弯路,挫败跟难堪吧,断断不应该是这么简短的几个字,几个词,但我也确定负不起这个责任,大好的青春年华,我有我的,你有你的,我是个胆小鬼,不敢对你的人生指指点点,你的,仅此一次的人生。特别是现在,人人都在独辟捷径,把财富多少作为是否成功的标准,把“成功”之前的漫长人生分划出几条弯路,我是真的怕耽误了你。

好吧,你要问我那些年都在干嘛,我得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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