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酷我小说>科幻灵异>误把男配攻略了> 第79章 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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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我怕(2 / 2)

她说是时候还一条命给别人了。

那晚赵春柔没掉一滴眼泪,只把一封信交到嬷嬷手上,言一旦听到什么有关她死了的消息便把它送去给自己京城的夫君。

听到此处,扶月急了:“那嬷嬷可曾看过赵春柔给你的那封信?”

嬷嬷眨了眨微微泛红的眼睛:“看过一点儿,里面提到过一孩童,让她夫君莫要怪他什么的,可那孩童唤何名我记不清了。”

从卫府出来,扶月心情有些复杂,一抬头,发现季玉泽脸上不带笑时,有几分摄人。

自在卫府大门见到陆少慈,他就没说过一句话。

她心逐渐浮躁,因为季玉泽,他的状态令人担忧,感觉濒临悬崖边缘,稍有不慎,极可能会掉下去。

而自己也会被他拽下去,双双坠入深渊。

扶月很想直接开问,但深知季玉泽不一定会说出来,所以浮躁快要将她吞没,连思索案件的心思都没了。

走了好一会儿,来福客栈就在前方。

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扶月不想那么早回去休息。

可一看见季玉泽眼底浅淡的一小片阴影,把出去逛逛散心的话语咽回去,改为回去睡觉。

借口她累了,实际是希望他多加歇息。

回到房间,扶月让季玉泽躺床里边,自己则躺外面,为了防止他能随意地下床。

期间她还把脚踝上的锁链解开,把两人的脚踝锁在一起,他第一次见她主动这样,不免有点惊讶。

扶月不做解释,咔哒一声地扣上锁。

锁不难解,可如果要解的话,多多少少会发出点儿声音。

她亲眼见他闭上眼睛,心才安,一开始毫无睡意地侧躺观赏着对方的容貌,不知过了多久,眼皮竟阖上了。

这一觉睡到晚上,当啷当啷的解锁声响起,扶月藏在袖中的手微微一动,表面却不动声色。

季玉泽动作很轻,若不是她刚好前一刻钟醒来了,恐会毫无所觉。

“月月。”他忽轻声唤她。

扶月像是睡得很熟,眼睫也不颤一下,季玉泽指尖压上她唇瓣,浅浅笑起。

“这样的月月真乖。”

月光漫入房内,他看了看窗外挂在半空的弯月,似在跟自己说话般:“时辰不早了,昨晚没去,今晚我得去见他们。”

他们?

他们是谁?

扶月心脏怦怦跳,破天荒地庆幸季玉泽听不见和没把手放自己胸腔上,否则一定能发现异样。

待听见关房门的声音,她手脚飞快地套好鞋子,像一阵疾风地打开门,冲出去。

正准备关客栈门的小二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开客栈。

掌柜的云淡风轻地瞟一眼:“不用管,关门罢,晚上机灵着点儿,若他们回来,会敲门的。”

小二愣愣:“是。”

黑夜里,一青年面上没多余表情地往人稀少的小巷前行。

扶月尾随着季玉泽越过几条热闹的街道,眼瞅着拐入人越来越少的小巷,她心跳得很快。

脑海里有两道声音,一是警告自己不要再跟上去了,不要再跟上去了。

二是快些跟上去,别跟丢了,赶紧弄清楚他最近为何如此异常,好寻找解决法子,不然整日提心吊胆。

还有,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关心季玉泽的。

灯影婆娑,深入小巷后,连灯的余光也慢慢消失,扶月顿感阴森,加快步伐,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突然,季玉泽在一间从外面看起来平凡无比的院子门前停下。

院门是打开的,他畅通无阻地进去,扶月撩起裙摆小跑过去,探头看了一下,院中空无一人。

这院子不大不小,院内收拾得很是整齐,不似荒废无主。

季玉泽曾说以前来过盛州几次,难不成这院子是特意买下的?可长居在京城,在盛州买一院子作甚。

深呼一口气,她迈过门槛。

只见他留下一快要消失的背影,越过廊道一道又一道的隔帘,往深处而去,从不回头。

扶月不敢耽搁,忙跟上。

进入地室,季玉泽落下如画的眉眼,从袖中掏出一把刀,往墙壁一刺,继续向前走,刀刮墙发出极为刺耳的声音。

墙壁上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痕迹。

跟在他身后的扶月一怔,听得直皱眉。

刀刮墙的声音跟现代用指甲刮黑板的声音有得一拼,能叫人听了坐立不安,她忍不住了,伸手捂住耳朵。

尸臭争先恐后地钻入扶月鼻尖,闻得她几欲作呕。

难怪先前在季玉泽身上闻到过一丝尸臭味,也是,于此处待久了,味道如此浓烈,怎么可能不沾染上尸臭?

扶月震惊又恐惧,双腿微微发软。

尸臭染着木兰香,很快,尸臭压过了木兰香。

刀刮墙的声音停下,季玉泽拿起尚未完成的木偶,站在多副棺材的正中央,对着里面的尸体绽开一抹好看的笑容。

“谢谢你们替我保管它。”

她躲在一角落里,望着里头的景象,瞳孔骤缩,脚似钉在地上暂时挪动不得。

好多好多尸体。

棺材皆没盖上,棺盖摆在旁边,视力很好的扶月能清晰地看见爬满尸体、正在蠕动的白色蝇蛆。

好恶心。

但她没离开,将视线转移到曲腿坐下安静地刻着木偶的季玉泽,他神情专注,下颌微紧绷,细细地刻着手中的东西。

又是木偶,扶月呼吸忽变得难受。

地室四周有朦胧的烛火,映照着季玉泽若冷玉的脸,纤白的手指握着刀,稳稳地落到木偶上。

倏忽,一道人影投到他面前,挡住了虚弱的烛火。

青年指尖一顿,刀停在木偶的眼睛上,一角浅蓝色的衣摆撞入他视线内,抬起头,望着面色发白的少女。

“月月,你怎么来了。”季玉泽唇角弧度僵硬地上拉。

扶月眼尾微微泛红,缓缓蹲下来,双手抬到半空不知往哪儿放,嗓音发涩:“玉奴,你在干什么?”

季玉泽指腹摩挲着木偶,眼含古怪的笑:“我在刻月月,你看像不像?”

窒息感觉愈加浓烈,她颤着覆上他紧攥木偶的手,哽咽:“别刻了,玉奴,我求求你别刻了。”

“为何,月月不喜欢吗?”季玉泽不解。

处于棺材中间,尸臭差点将扶月淹没,她疯狂地摇头:“不是,我不是不喜欢,我只是不想你这样,求求你了,季玉泽!”

季玉泽唇角的笑凝住,掌心握紧刀,鲜血猛地流出,濡湿了她盖在他上面的手。

“我怎样?”

音色低沉。

顿了一下,他眼神呆滞无神,似反应慢半拍:“月月,如今你连唤我玉奴也不肯了吗?”

扶月看着自己沾满血的手,眼泪无端啪嗒啪嗒地砸落:“玉奴、玉奴、玉奴,别这样,你流血了,松手,把刀给我。”

谁知,季玉泽凝视着她脸上的眼泪,困惑地问:“月月,你为何哭。”

他确实感到很奇怪,自己只是想刻一只像扶月的木偶罢了,为何她那般激动、反对。

“我怕。”她抽泣着,“我怕你死,玉奴。”

季玉泽松开刀,抬手擦扶月一连串往下坠的眼泪,笑:“我刻木偶而已,怎么会死,月月你在说什么呢。”

鲜血染上她雪白的脸,在暗黄的烛光下,有一接近死亡的凄惨美感,他微怔地望着。

真想用自己的血涂满她全身呢。

血腥味瞬间压过尸臭,扶月欲推开他,却被桎梏住,带着哭腔问:“这里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身为一个寻常人,谁会不怕这些尸体。

季玉泽手指沾着粘稠的血液,一点点抚摸着她脸颊:“他们是我一位认识的人放在这儿的。”

扶月眼眶红到不能再红,抽噎:“你为何要坐在这儿刻木偶?”

“他们都是见证‘你’出现之人。”他低眼看了下木偶,“他们很安静,也很乖,从来不会打扰我。”

她用仅剩无几的意志力强撑着站起来,拉着他的手:“玉奴,跟我离开这儿。”

散发着臭味的尸体面容腐烂,可扶月总有种错觉他们在注视自己。

季玉泽一动不动,抬起眼帘:“月月,你可是在怕他们,可是觉得恶心,可是恨不得远离?”

扶月咬了咬唇。

“月月,其实我跟他们没什么分别,你看,他们多像我,那些疯狂在啃食的白色蝇蛆最像我。”

沉默几秒,他温柔笑起:“所以月月是在怕我,觉得我恶心,恨不得远离我,对不对。”

歪理,简直是歪理。

扶月气得快喘不过气,心扑通扑通地跳,指尖在发颤:“不是的,玉奴,你再这样说我就要生气了!”

季玉泽缓缓起来,面上笑依旧,忽地把她压于棺盖上:“月月,这才是真实的我啊,你果真不能接受我该明白的。”

“玉奴,我没有。”扶月呼吸一窒,眼泪顺着眼尾滑落,滴到棺盖上。

“我这般你还喜欢我?”

“喜欢的。”她张嘴大口地喘气。

“是吗。”他声音很轻,似在哄她,“别哭。”

尸体就躺在扶月旁边,季玉泽低头吻过她脸上每一寸皮肤,将刚抹上去的血舔干净:“月月,他们在看着呢。”

知道尸体离自己不远,扶月努力地不偏头看,稍微屏住呼吸:“玉奴,我不在意他们,我只在意你,我想你平平安安的。”

烛火明明灭灭,他的半张脸陷于阴影,忽转道:“月月,我不想离开你。”

血还在流。

扶月流着眼泪抱住季玉泽,哭导致说话断断续续:“我、我,知道的,你以后别来这儿了,玉奴。”

他瞳孔轻微涣散,一滴清泪从玉颜滑落,砸进她胸口里:“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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