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开诚才不相信,他皱着眉头,开始不依不饶起来,“难道是你晕船?还是肠胃不舒服?走,咱们现在就去医院去。”
他这是要疯掉的节奏吗?谭月月眨眨眼,这陆开诚怎么越来越不按常理出牌了?受什么刺激了?
“不用去医院,我只是,只是耳朵有些不舒服。”
她连忙拽住他,垂着眼说。
陆开诚突然想到她的左耳,有一只聋掉了,而且还是拜他所赐,想到这,他的心开始发疼,又愧疚又心疼,要不是当初自己太冲动,受的刺激太多,又哪里舍得这样对待她呢?如今她聋了,就好像聋掉的人是他自己一样,那样的疼痛,是互通的,他能切身体会。
“怎么会突然不舒服?媳妇,你跟我去医院,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医治好你的耳朵,你相信我。”
陆开诚抓着她的手就要走,巴厘岛的医院不算少,他可以每一家都去,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有的是钱,就不相信,医治不好自家媳妇的耳朵。
谭月月看他这么激动,真的急了,“不,不用去医院,我的耳朵医治不好了,我花了三年时间都没找到任何办法医治,医生说我这次耳聋,是永久的,神仙都救不了的。”
“怎么会,我不相信。”陆开诚转头看她,目光坚定,一片黑暗中,他的脸庞被路灯照耀的熠熠生辉,特别是那双黑眸,亮如星辰,深深跌进她的心里。
“医生真的是这么说的,所以,不要再在我的耳朵上浪费任何时间,这些都只是徒劳。”谭月月的眼睛又红了,当她得知自己耳聋的消失时,是很绝望的,但是三年过去,再多的绝望也被磨灭了,她逐渐变的习惯,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的耳朵,只是听不了细碎的声音,刚刚那只船的嗡嗡声,刺激到了我的耳朵,所以,我有些,不舒服,但是现在已经没事了。”
听不了细碎的声音……落下了终身遗憾吗?
陆开诚真是恨不得回到以前,那三年前的自己暴打一顿,“媳妇,对不起,都怪我的冲动,害你成了现在这样。”
谭月月苦笑着摇头,“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怪你。”
他家媳妇可真是大度豪爽,就这样原谅他了,陆开诚愧疚的心理终于得到了一丝安慰。
“那以后,咱们就不听细碎的声音,以后,有细碎的声音发出,我就捂住你的耳朵,带你离开,直到听不见为止。”
他如是说着,却并没有放弃带她去耳科医院的念头,总会有办法的,等到回国,他一定要带自家媳妇去医院。
听言,她笑了笑,“好啊,你可要做的称职些。”
“那必须的呀。”
尴尬的气氛终于被缓解,陆开诚觉得心情舒畅,笑容也多了。
两人漫步在岸边,手牵手走着。
巴厘岛的海风有些寒意,与白天的酷热格格不入,他怕她着凉,不断的搓着她的小手,冰冰凉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恐怕,在这样被海风吹下去,谭月月一定会感冒加重的。
陆开诚想了想,“媳妇,我们会酒店吧。”
“我不要。”她拒绝,明天就要回国了,现在这么早回酒店做什么,应该要好好玩一番的。
“那你想去哪儿?”
“就这里啊。”谭月月并不觉得冷,倒是觉得这里很漂亮,波光粼粼,海面倒映着路灯微弱的光芒,一阵有一阵,卷过来退下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料想今天的船可能已经结束了,岸边的人逐渐散了,只有三两个仍旧在岸边等着船只。
两人在这群人面前走了一圈又一圈,踩在岸边上,前进后退。
“媳妇你不累吗?”陆开诚看了眼她布满细汗的额头,皱眉问。
“不累啊。”谭月月还是不想回酒店,虽然说她的确是有些累了,没有表露给陆开诚知道。
可是她这样的小伎俩,陆开诚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勾起嘴角,又一次在她面前蹲下来,指了指自己的后背,“媳妇,上来吧,我背你。”
“额?”谭月月惊了一惊。
“额什么额,快点上来,我背你走的快。”
陆开诚一把拉住谭月月的手,一用力,她整个人就跌在了他的后背上,软软的,人肉垫子。
他用力勾住她,然后稳稳当当的站起身,步伐坚定。
谭月月趴在他的背上,下巴搁在他的肩,两手下意识的勾住他的脖颈。
心好似被什么给融化了,嘴角下意识勾起。
两人之间发生微妙的变化……
他背着她,走了好久好久,一圈又一圈,像是走不够走不累。
“媳妇,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乔易凡吗?”陆开成偏头,忽然这么问了一句,话语间全是无奈。
谭月月一愣,随即摇头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