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那边已经在准备了,他可能晚点会过来,我先去准备晚上的食物,妈,你想吃什么?儿媳回去做。”
孟母摇摇头,面色苍白,表示无所谓。
谭月月大概了解了她的意思,唤来了念念,“你在这里好好陪奶奶,不许吵她,也不许乱跑,妈咪先回家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小念念点点头,“妈咪,你就放心吧。”
“有什么事情,记得打妈咪电话。”
“我知道了妈咪。”
有儿子在,谭月月倒真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于是,她拎了包,从病房里走了出去,轻手轻脚的关上病房门。
却在转身欲走的一瞬间,撞在了一堵肉墙上,她下意识的惊呼一声,感觉鼻子一疼,闻见阵阵薄荷味,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这味道好熟悉……
她抬头,果然是陆开诚。
为什么总是能遇见他?怪就怪选错了医院,偏偏这间医院就是陆开诚呆的人民医院。
谭月月连连后退两步,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匆匆道了句抱歉,然后想转身离开,全身而退。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身后忽然传来陆开诚的声音,似是魔咒,“请等一下。”
她下意识的就站住了,步伐停下来,迈不开脚。
她的耳边传来脚步声,一声连着一声,似乎敲打在她的心上,陆开诚在她的面前停下,伸出手,摊开了掌心,“你的东西掉了。”
谭月月愣了一愣,随即朝他掌心看去,是块玉石吊坠,当年,夏叔叔留给她的。她怎么会这么粗心,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丢了!
谭月月忙将玉石接过来,握在掌心里,似是稀世珍宝般,珍爱有加。
“谢谢。”她冲他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握着玉石,从他身边绕开,大步离去,离去的同时,也在心里松了口气,每次一见到他,总会莫名其妙的紧张。
谭月月再一次看了眼精致的玉石,上面的沟沟壑壑都刻得无比清晰,绝对是价值不菲的一块玉,也是夏叔叔丢给她唯一的东西,她小心翼翼的把玉石重新放进包包里,打车离开。
医院走廊里的陆开诚,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没有理由,就是想看着,仿佛是在不舍,他亲眼目睹了她这么多天以来的辛苦生活。真是莫名其妙,这间医院里亲属照顾病人的例子有很多,可是他偏偏只心疼谭月月,真是奇了怪了。
陆开诚摇摇头,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晃出去,然后推开了病房门,逐间查房。
谭月月回的不是新房,她已经没有什么资格住原本打算和孟庭轩婚后同住的婚房了,那套房子,是她和庭轩收拾了半个月才装潢完毕的,从粉刷到家具,全程都是她亲自动手,包括婚礼的每一个细节,婚纱的每一层布,都是她亲手布置亲手设计,她原本以为,这是个幸福的开始,却没想到,到最后,只化作了泡影。
这是她自从庭轩出意外以来,第一次回到谭家,最主要的就是看看天意,给天意准备食物,她并没有忘记家里还关着苏天意,这么多天没回来,好在,她准备的时候足够多,够他吃上两三天的了。
谭月月把天意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只不过这孩子,需要一些特殊的对待。
她悄悄打开防盗门,听见房子里面传来哼哼的声响,谭月月吓了一跳,这声音像是难过的呻吟声,天意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当她急匆匆闪进屋里的时候,闻见屋里屋外都是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味道,难以形容,像是什么被烧糊了。
谭月月更是吓坏了,客厅黑乎乎的一片,她忙打开灯,看见苏天意正蜷缩在客厅正中间,面露痛苦。
她冲上前,将苏天意抱在怀里,拍打着他的脸,“天意,你怎么了?”
她才离开了短短几天,怎么家里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她仔细的看了看,苏天意的身上并没有明显伤痕,满屋弥漫着烟味,应该是被熏得。
想到这以后,谭月月猛地站起来,往厨房里冲。距离厨房越近,闻到的气味就越浓重,她疾步走进去,厨房里已经是黑乎乎的一片了,煤气灶,包括厨房里的一整面白墙都变熏成了黑色,煤气还亮着星星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