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念即使思想成熟,可再怎样,毕竟还是个孩子,身高力气什么的都还是很弱的,谭月月结过那把电锯,对着门锁,瞬间门锁滋滋作响,火花漫天飞。
谭月月眼看门锁一点点被切开,口子逐渐变大,她止不住的微笑,最后一下,门锁成功变成两节,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地板被闷重的锁砸出一个凹印。
谭月月欣喜万分,她总算不辜负阿雅,打开了这扇久违的木门。
她关掉电锯,轻轻放在地上,小念念特别乖,这种宁静的时候不说话,给老妈一个安静的回想空间。
然后,谭月月一个人走了进去,她不知道陆开诚为什么要把阿雅的房间锁起来,是发现了她锁说的秘密,如果是那样,他又为什么会同意回来?
她想不出所以然,索性就不想了。
门框放锁的地方已经坏了,她注意到门框上有三道长痕,像是被尖锐的物体抓挠。
阿雅的房间还和以前一样,破旧且毫无光线,越往里走,会发现里面所有的物体都被镀上一层灰蒙蒙的色彩,床上铺着白布,很长很宽,从床头到床尾,包裹的密不透风。
谭月月怅然,八年前阿雅因为她而受伤时,就是躺在这张床上,对她微笑,说没关系。
如果,早已物是人非。
她四处打量一下周围,停下步履,不知怎么,不敢再向前,好像心里头有东西在不断拉扯。
谭月月犹豫了,她该不该寻找阿雅口中的秘密,万一是她无法接受的,该怎么办?
小念念看老妈不动弹,站在门口,焦急的问,“妈咪,你怎么了?害怕吗,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谭月月的手握得很紧,手指甲陷入掌心,“念念,你站在原地,别动弹。”
小念念乖乖听令,不说话也不动弹。
两秒以后,谭月月总算是稳住心神,迈脚往前,一步一步,朝着那张白床迈进,阿雅说,秘密就在她房间的床头柜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这一路,步履有多么沉重,她终于颤抖着手,打开了抽屉,手指头一点一点在使劲,抽屉的间隙逐渐变大,她的整颗心,仿佛在油锅里滚了一圈,疼的发木。
真相即将揭晓,让人没想到的是,她的电话竟然在这种时候响起。
谭月月手上一顿,条件反射般诚抽回了手,重心不稳,她整个人往后倾,一屁股跌在软垫上,好在,房间地板有张软垫。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感觉到因冲击带来的疼痛,屁股差点叠成三瓣。
谭月月恼怒的掏出手机,本想大发雷霆,但一看通讯录上的名字,瞬间傻眼。
怎么会是,乔易凡?
她咬着唇,稳住心神才接起电话,没来得及说上一句,直接被他的话惊得从地上跳起,乔易凡说,“我妈住院了,她想见你。”
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谭月月基本上忘了自己是如何飞奔赶来,只知道心急如焚,难受的很。
她急慌慌闯进医院,连鞋子都跑掉一只,护士替她捡起,她抓住人家脖子,“告诉我,蓝心若住那间病房?”
护士惊呆,第一次遇见这样野蛮的女人,“小姐,您先放手,我替您查。”
谭月月听话,松开手,眼里含着大颗大颗的泪水,只差一点,就能坠下。
护士告诉她位置,谭月月捧着肚子,乘电梯,与一堆人挤着。
蓝心若的病房在十二层,十二层很高,她从小就有恐高症,此时此刻,竟然觉得似乎没有想象中那般可怕。
电梯停下,她唰的一下,连跑带走,走进了301病房。
这是一件高级病房,病房里只有乔家人,乔父颓靡呆坐在床前,静悄悄看着平时自己像块宝一样宠着的女人,她浑身瘦到没有一丝肉,一抹苍白的样子,叫所有人看见都得心疼。
乔易凡站立在床头,给母亲端茶送水,他阴沉着脸,神情很不好看,像是经历了什么生死劫难。
这一幕很是和谐,谭月月就矗立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她怕扰乱了他们一家三口。
病床上的蓝心若醒着,睁着一双空洞洞的眼睛,仰面不动弹,手上血管爆出,脸上还有点肉,但身上,却是半点肉都没有。
她那似曾相识的五官总是藏匿一股子忧伤,今天更浓烈了一些。
她忽然微微一笑,满脑海都是一道坚挺的背影,那是她的正义,她的丈夫。
他明明鲜活的存在,可乔传贵说他死了。
蓝心若叹口气,意识难得恢复正常。
乔易凡倒了杯温水,送到嘴边,“妈,喝点水吧。”
她伸手推开,一杯子水晃晃悠悠洒出来,洒了一地。
“我不喝我不喝!我要见正义!”
“什么正义?”
乔易凡已经不止一次从母亲口中听到这名字,好奇心强烈,他皱眉,目光疑惑的落在父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