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荒凉的工厂外刺耳的蛐蛐声此起彼伏，初秋的晚风吹在人的脸上也是暖洋洋的，没有一丝凉意。
工厂里的一处废弃的角落，一个壮硕的身影隐藏在角落，手中隐隐反射出银色的锋利。
他的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任凭外面喊杀声震耳欲聋，也不为所动，静静地潜伏在这儿，注视着在人群中来去自如的张牧。
目标身手较之常人要超出许多，不过不能肯定是否藏拙。信息不足，看来等会还是需要自己上去验证一下。
……
另一边的张牧手持滴血的长刀，横刀立马地站在中央，眼看着自己被虎哥一众人重新包围也不为所动。
眼见包围圈越来越小，张牧嘴角微笑，空着的左手摘下了眼镜，一把扔向天空。
同时，身形一动，带起一道残影扭动着避开当先的虎哥，看着另外砍过来的三口长刀，张牧脚步斜踏，身体仿若灵蛇般滑动，闪过这三刀后以刀为手，刀尖向前，将扑过来的一个大汉一刀传腰。
血剑激射，那名大汉被张牧一刀捅穿之后，浑身的力气立刻松懈，好似被人抽了筋一样，浑身一软，瘫倒在地。
张牧于刀道并不精通，只是当年随着大师兄学过几手粗浅的刀法。虽然现在没有动用自身的灵力，但凭借着自己非人一般的身体素质，跟鬼魅灵动的步法，对付这些混混出身的打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接连被斩杀几人，这些人放佛也杀红了眼，不仅没有人后退，反而冲的更快，也不在意自己的防护，反而用一种以伤换伤的搏命姿态。一个个空门打开也不在意，哪怕是死只要能砍上张牧一刀，也是赚的。
如果换做一般人，还真有可能被他们这种亡命一般的人海战术所击垮。虽然这些小喽喽哪怕开始搏命对张牧来说依然不值一提，但这样的不拿人命当回事的战术跟御下的手段却令他心中一寒。
毕竟这些只不过是些混混出身的家伙，眼见被自己杀了一半，居然都没有一个人后退。
反手一抹，刀光再度闪电般的在两个人的脖子上划过，喉咙划开，泄流如注。旁边的人仿若未见一半砍杀过来，丝毫不顾及是否会因为张牧的躲闪而砍到已经从张牧身后包围过来的同伴。
这种亡命的气息，隐隐间透露着一股四岛国的武士道的味道。
心中有了猜测，张牧手下却是更快的展开杀戮，仿若月下的死神一般，森然的刀光每一次闪动就是一个身影倒地。
虎哥看着周围的同伴不断地被那个恶魔一般的人影砍瓜切菜一般的斩杀，倒在血泊里，只能呐喊着，徒劳地舞动着手中的长刀，一次次冲过去，一次次被他轻而易举地避开。
同伴一个个减少，最终场内只剩下了自己和那个恶魔。
虎哥惨然一笑，扬起手中的长刀就想向自己的腹部捅去。知道对方是故意留下自己这个活口，但他全家的性命都掌握在章爷的手里，只好赶紧给自己一个痛快，这样还能少吃点儿苦头，早些上路与兄弟们团聚了。
然而张牧岂能让他就这样轻易的如愿，就是先前在人群中杀戮之时都没有放松对他的注视。
在虎哥扬手的一瞬间，张牧已经将手中被饱饮鲜血的长刀当做暗器一样，凌空掷去。“当啷！”一声，将他手中的刀大飞到一旁。
微风拂面，张牧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一步步走到了面如死灰的虎哥面前。
看着这张还带着些许书生气质的脸庞，若非亲眼所见，虎哥实在无法将这样一张脸跟这满地的尸体联系在一起。
“虎哥是吧，能不能告诉我那个所谓的‘章爷’是谁呢？”张牧嘴角挂着亲和的笑容，仿佛是在面对自己的学生一样。
黑暗中，虎哥满脸惨白。虽然这个恶魔手中已经没有了长刀，但凭先前那种鬼魅一般的手生依然不是他能够抗衡的。
但出卖章爷的后果同样不是他所能承担的。
现在他好恨。恨那个章爷为什么会派他们来对付这样的一个怪物，还给出了错误的情报；也恨自己当年为什么一念之差，加入了这劳什子的黑蛇帮。
“唉，不说么？虽然我不会什么分筋错骨手，但也恰好知道一种奇术，同样能使人痛不欲生的！”张牧从容的注视着虎哥，说道最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带着诡异的惋惜。
虎哥闻言身子一颤，还是低头不语。
“啧~！上次使用还是在国外对付一个吃人部落的首领，他只坚持了五秒，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惊喜。”张牧摇头叹息，双眼泛起一道幽深的蓝光，手上快如闪电地在他身上连点五下。
张牧并没有骗他，在国外出任务难免会碰到各种各样的情况，之一手还是他在一个任务中吃了大亏，特意向师傅请教的。那种痛苦吃人仿佛置身在十八层炼狱一般，常人根本无法忍受，因而极少使用。
下一刻，低头不语的虎哥身子突然像触电一般颤抖不止，瘫倒在地，口中发出渗人的惨叫，伸出双手徒劳地想要抓向张牧，用尽全力地微微抬头，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双目狰狞，满是渴望地望向张牧。
三秒，甚至更短，虎哥已经坚持不住，只想从这个炼狱一般的痛苦中醒来。
张牧冷然一笑，俯身连点，为他解除了痛苦。
“我……我说……”虎哥喘着粗气，浑身依旧在微微地颤抖，只是几秒钟的功夫，地上已经被他的汗水侵湿。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