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提正欲离去,突然那坍塌的庙宇之中,鲲鹏雕像所立的石台突然一颤,一股剧烈的波动散出,准提心有所感,转身看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波动很是强烈,但是这仅仅是一部分原因,毕竟圣人见识不凡,不会轻易神色变化,可是那波动之中还带着一丝熟悉的味道,这就让准提想不通了,但仅仅是瞬息间,准提面色一变,身子一闪,而在他刚刚有所动作,那石台猛的裂开,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废墟化为齑粉,不复存在,从那中心处一把石剑激射而来,准提因为已经有所觉,闪开身子,但还是被那石剑一下子割下一段袖子,准提右手七宝秒树立时出手,朝着那石剑一刷,顿时那石剑被打得翻了几个跟头,准提一招得手,并没有丝毫得色,反而更加小心谨慎起来,只见那石剑在他一刷之下,表层的石皮一层层脱落,之后咔嚓咔嚓几声响,那石剑的石皮散落在地,原地出现一柄青光闪闪的宝剑,正是混元剑,混元剑如同赌气一般,朝着准提杀过去,准提只能拿起七宝秒树招架,看那脸色却是有些无奈,过了片刻,那混元剑停住,似乎蓄势而发,准提赶忙收紧心神,轰的一声,准提身子退后几步,右手有些颤抖,看着混元剑,眼中露出一丝贪婪,似乎察觉到准提的目光,那混元剑朝着他跳动几下,耀武扬威一般,随后混元剑朝着远方而去,一处神圣的庙宇,正是人族圣庙,在原来鲲鹏雕像所处的光秃秃的石台上,嗤的一声剑身插进石台中,那游离的灰尘似乎被召唤一般,覆盖在混元剑上,众人看来,只是一把石剑的样子,看起来朴实无华,没有丝毫特色。
准提看着远去的混元剑,脸色变得极为复杂,过了片刻才叹息道:这混元剑有剑灵在内,又是人族护道之物,有众生念力加持,不想有如此威力,不过这也仅仅是护卫人族罢了,我等圣人一样对弈天地!说着准提晃了晃右手,然后又疑惑道:不过想不到这混元剑竟然会为鲲鹏出头,还真是在贫道意料之外,罢了,女娲娘娘就要降临,我却需要迅速离去才是。说着,准提就要动身离去,突然,周围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准提圣人,莫非女娲娘娘的因果要了断,贫道的因果就不用理会了吗?’
准提面色一动,手中拿着七宝秒树,低笑道:鲲鹏道友说笑了,道友神通不凡,贫道即便身为圣人,也是佩服不已,此事的确是贫道的不是,自会与道友了断因果。说着朝着一个空处一刷,顿时那里光华闪过,鲲鹏的身影出现,不过脸色不是怎么好看。鲲鹏稽首道:见过准提圣人,不过圣人是否应该给贫道一个交代?准提回礼之后,似乎有些犹豫,问道:不知道鲲鹏道友想要如何了断?鲲鹏想了想,冷冷道:圣人使得贫道失了人族的气运,这气运何等大的因果不用贫道给圣人解释,想必圣人不会不承认吧?准提点头道:此事贫道确实承认,不过贫道并非有意,道友若是有了断之法,不妨直言,若是不太过分,此因果就此了断也好。口中如此说着,七宝秒树却随意的划动着,眼神更是紧紧盯着鲲鹏的一举一动。准提眼底深处,藏着一股很深的杀机,这杀机浓郁得足以令一切生灵颤抖,人族气运被毁,此事即便是圣人看来也是不死不休之事,想那封神诸事,虽然是杀劫起,可是也是道统之争,争得就是那人族的气运,准提如此行事,若是换了他人,哪里还顾得圣人身份,最多是稍微意思一下,便要三堂会审了,甚至有的人还会破口大骂,圣人出于理亏,加上因果纠缠,也就默认了此事,可是鲲鹏一来,虽然最初有些不敬,但是后来还是恭恭敬敬行礼,这让准提的忌惮更深,如此沉静,只能证明要么鲲鹏早就猜到了此事,并且想好了应对之策,要么就是城府极深,即便是如此大的事件也可以喜怒不行于色,可是冷静的对待,做好了一切准备,但是不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让鲲鹏在准提心中列为第一危险人物。
过了一阵子,鲲鹏淡淡道:圣人的西方教与我弟子孔宣的因果贫道就要不用解释了,想必圣人也该知道他还有一个胞弟,那人与你西方教也有些因果,不如就与此次因果了断如何?准提面色一动,右手掐算一阵,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才不确定道:道友所说可是那金鹏,若是道友如此要求的话,那因果就此了断,我西方教不会难为于他。鲲鹏点头道:好!既然因果了断,贫道也不阻碍圣人回去,就此告辞!说着,身子一闪,留下几个虚影,身子已经不见了踪迹。准提看着消失的鲲鹏,转头看着那朝歌城,双目似乎看到了此时已经回到医馆,略微皱着眉头,看向后方的鲲鹏,转过头,准提心中想道:虽然不知道这鲲鹏作何打算,可是终究是暂时压下此事,否则以他神通,若是拖延久了,那可就白白谋划了那么多了,如此了断也好,只是希望没什么变故才好。回过神来,准提朝着西方而去,临去之际,他看了北海一眼,眸中闪过诡异的笑意。
话说女娲娘娘因今日是自己诞辰,故在今日一早,便起身前往火云洞,去见兄长伏羲圣皇,午时方回到娲皇宫,然后便来到女娲庙,接受万民的朝拜。下得青鸾,坐于宝殿。玉女金童朝礼毕,娘娘猛抬头,看见粉壁上诗句,不由轻轻一笑,以为又是那位提下的歌颂之诗。不料仔细一看,乃是纣王所提的淫诗,不由大怒道:“殷寿无道昏君,不想修身立德以保天下,今反不畏上天,吟诗亵渎于我,甚是可恶!想成汤伐桀而王天下,享国六百余年,气数已尽;若不与他个报应,不见我的灵感。”随即唤碧霞童子驾青鸾往朝歌而去,此时女娲娘娘面色阴沉,眼中杀机毫不掩饰,只是无人看到那杀机与怒火之后的一丝冷静。
想女娲娘娘乃是圣人,怎会发如此怒火?岂不知,人族乃是女娲娘娘所造,人族万民包括纣王殷寿,都可算是女娲娘娘之子,以人子亵渎其母,女娲娘娘又怎能不怒?那边纣王回宫之后,升龙德殿。百官朝贺而散。时逢望辰,三宫妃后朝君:中宫姜后,西宫黄妃,馨庆宫杨妃,朝毕而退。首相商荣与亚相比干,邀微子启微子衍武成王黄飞虎上大夫梅柏赵启回府商议今日纣王女娲庙失德之事。而女娲娘娘离了女娲庙便向朝歌行去,半路之上被两道红光挡住云气,往下看时,原来是纣王之子殷郊殷洪前往参拜纣王。心中一闪,算出殷商还有二十八年气运,便怒气冲冲的转身向三十三天之外娲皇宫行去,不过在转身之际,女娲眸光朝着西方看了一眼,之后才向着娲皇宫而去。
女娲娘娘回转娲皇宫,独坐玉台上,脸色铁青,那些侍奉的仙女们都识趣的不去打搅。只见玉台上,女娲面色阴沉,眼中闪过杀机,过了片刻,脸色稍微好转,嘴角挂着冷笑道:我道是为何在火云洞中,兄长看我眼神就不对劲儿,看来兄长早就算到会出此事,想要劝我一番,又怕泄了天机,只是兄长你似乎也太小看了小妹了。说着,嘴角的冷笑消散,看起来诡异之极,更带着一股深深的嘲讽,又过去一段时间,女娲眼中带着难明的笑意道:那殷商还有二十多年的气运,即便是气运散尽,可是那两个王子若是仁德之子,定可延续殷商气运,到时候若是纣王再醒悟,我即便是恼怒他此次所为,但是也不好再出手干预此事,嘿嘿!你们如此算计贫道,让贫道丢尽面皮,说到底还是看不过贫道的那一层的人族气运,哼!既然你们想要殷商灭亡,那么纣王的两个儿子你们定会让他们失去延续气运的机会,不过此事贫道不必理会,只要看着你们在一边做即可,恩,既然你们想要贫道开启这封神一事,倒也不是不可,但是贫道也不会让你们事事如意,你们想要贫道出手,降罪殷商,你们好站在大义之上,讨伐那无道昏君,不过这可就不会让你们顺顺利利的!你们如此算计贫道,这因果迟早要与你们了断!
说到这里,女娲眼神一动,朝着一处看去,那里是北海闻太师的军营,看着在对方营中那若隐若现的金光,嘴角翘起,神念一转,扫向那朝歌城中,看着那纣王在几个妃子的陪伴中笙歌起舞,心中怒气又起,压下怒气之后,神念再次扫去,那几位重臣商议的事情也都看在眼中,还有其他寻常百姓生活的场景,心中不免一阵叹息,现在他们虽然生活安康,可是不久之后灾祸就要降临,会闹得民不聊生,女娲神念正要收回,突然瞳孔一缩,眼中精光闪烁,看着医馆中躺在躺椅上,神色镇定自若的鲲鹏,身子猛地站起,眼中露出滔天的杀机,深吸几口气,女娲强自控制住自己,她没有想到鲲鹏也在朝歌城中,看那情形也有不短的时间了,这么说来自己之事可能鲲鹏从头至尾看在眼中,却丝毫不加理会,这让她对鲲鹏更恨,杀机也更浓,收回神念,女娲脸色冷峻,又过去半日左右,女娲看了一下四周,突然眼神一动,手一招,一颗光华闪闪的珠子落到手心,信手一抛,那灵珠落向凡间,口中自语道:既然这封神你们所有人都参与其中,贫道也不能免俗,就与你们下一局棋好了,虽然结局已定,可是那过程却是可以多种多样的!说着,恨恨朝着朝歌看了一眼,在玉台上打坐吐纳起来。在女娲神念收回之后,鲲鹏看着这个方向,冷笑道:丢进颜面吗?嘿嘿,远远不够!灵珠子下界?既然如此,那么贫道是不是该弄出个什么意外呢?想必一定会很有意思吧!
灵鹫山元觉洞,正在打坐的燃灯突然面色一动,动手掐算一阵,什么也没有算到,但是冥冥中似乎切断了什么一般,过了一阵子,他脸色带着兴奋,再次开始打坐,不过打坐之中,身子总是缭绕着一丝淡淡的金光。与此同时,北俱芦洲一个漆黑的洞穴中,正在炼化祭练宝刀的金鹏突然双目睁开,凌厉的眼神扫过,露出一丝迷茫,自语道:似乎少了什么牵绊,是有高人相助吗?莫非是那个人?说着,他眼中划过精光,一个冷冽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是他没错,不过你的道行还真的比不得你的兄弟啊,说不定有一天你会死在他手中呢。嘎嘎嘎嘎!’说完,那声音散去,金鹏眼中冷意一起,又压下,冷冷道:迟早我会超过他,远远超过他!然后闭上眼睛,再次打坐吐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