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一人多高的落地钟钟摆无情的晃动,带着几分沉闷,上面的雕金花纹华贵古老,红木的钟身带着历史的厚重,散发出阴沉的味道。据说,这是康熙年间的钟,也算是古董了,只是与主人相比,却未免过于年轻。在它的身边,是玻璃制的电脑桌,暗色的有机玻璃黑黝黝的,反而没有反光,透不上气似的。
童萧萧百无聊赖的翻着书,一本生物化学在几天里都看烂了,却找不到其他事情做。上网也好,看电视也好,似乎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却觉得更加空虚。被闷在房子里的感觉糟糕透了。
何况,今天连燕离都没有在旁边,勉强能说上话的陆横堂也离开了,只剩下童萧萧自己与完全不对盘的罗将。童萧萧还是很佩服罗将的,至少在一点上是。罗将整整五天守着她没有出门,居然完全没有烦躁不安的反应,看看书,上上网,也就把一天的时间打发了。然而这种过于平静的生活让童萧萧产生了怀疑,究竟是否有必要一直这样避世隐居,他们都把李晓川形容成凶神恶煞,但实际情况也许未必。
书房里的罗将从打开的门看了一眼客厅里的童萧萧,见到女法医去开电脑,多少有些安心,继续讲自己的电话:“对不起,子砚。”声音沉痛,面色阴暗。
“说什么对不起!”电话另一端的人声音铿锵有力,宛若金钟,“小孟的事不是你的错!别这么自责!”
“小孟确实是被我连累的,对方明显冲着我来的。”罗将苦笑,时机把握的太好了,偏偏在自己与陆横堂都不在的时候来,不可能这么巧的。何况,被留下来的月白莹然也把话都传到了:从此就是敌人。
“小将!”近乎吼的一声,像是要把罗将震醒,“你一定要把所有事情都抗在自己身上吗?有这种必要吗?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多想想怎么把人救出来!”
“小点声!吼什么!”电话里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有着无限慈爱,一阵悉悉索索之后,女声接过了电话,“小将,你不是说了,小孟他们暂时不会有事吗?别太担心了,啊。”
“云端,对不起。”罗将仍然是这一句。齐子砚与薛云端是齐孟的父母,齐孟被抓,罗将愧对他们。
“别再说对不起了。”薛云端静静的停了一下,“你也不想事情如此。何况,一起被抓走的还有那么多你在意的人,JONY、奇奇都是你的心头肉,其他人想必也都是对你来说重要的吧,你承受的远比我们要多啊。别太逼迫自己才是真的,冷静下来,做好眼前的事情。”
“嗯。”罗将的心情好了很多,齐子砚的怒吼也好,薛云端的安慰也好,都让她轻松了不少。那两个都是冷静的人,不会因为儿子出事而歇斯底里,反而能冷静下来思考,这无形中也减轻了罗将的负担。
“对了,小将,你怎么那么肯定小孟他们一定没事?”齐子砚又接过电话。
罗将整理了思路,回答:“因为抓走他们的是虎鹰。虽然我一直不能相信虎鹰,而且他与之前的两件大事明显有着关联,但是,我却不能不承认他的人品,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虽然恼怒的时候很残暴,但绝不是滥杀的人。他把小孟他们抓走的用意我还不能想明白,但相信他绝不会用他们做威胁,也不会伤害他们,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嗯,”罗将能感觉到电话那端齐子砚在点头,“身为上古神兽,确实没有必要对小孟他们动手,完全不值得。如果他不是滥杀的人,小孟他们确实是安全的。还有吗?”
“还有,被留下来的是月白莹然。”罗将说出自己的困惑,“我不明白,为什么独独留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