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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漫天血色染残阳(1 / 2)

 入驻南顺城内已有半月,由于曾被敌方占领,城中百姓不多——或是俘虏、或是逃亡,比起奉原,显得非常安静。

塞外的天空,总带着一层薄红,那是风扬起的尘沙。但,却像是一层血雾,笼在半空,万年不散,述说着这里一直发生的拼杀和死亡。

早饭后,楚天傲照例四处巡视,这是他来边关之后养成的习惯,风雨无阻。却远远看到厉云鲲站在城楼之上,半晌没动。

“嘿!”他恶作剧地上去猛地一拍厉云鲲的肩,没料到对方似真吓了一跳。

看着厉云鲲微锁的眉,他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上次战役大捷,攻占了四座城池,士气空前高涨,再加上新演练了阵型和新式的武器,一切应该都按他们设定的方向发展啊!除了薛宏那些右相派还是顽固得很,但也构成不了什么阻碍。有什么事能让厉云鲲这么费心?

“大清早就站在这里了吗?”他看看厉云鲲身上的披风,犹带残露。

“不是大清早,”厉云鲲一笑,“是半夜就在这里了。”

半夜?!他惊讶,“干什么?”

“观星。”

“夜观星相!原来你还会占星。”他随口答道。

厉云鲲看了他一眼。“三哥信这一套么?”

“如果是用于历法农耕、气候转变。我信;但若是用于什么世出祥瑞、天灾示警。我却不信。”他高傲地一笑。“那些只不过是为了一定地需要。人为产生地。”

“和我想地一样。”厉云鲲低下头。仿佛在思考。“你相信地只有自己地一双手吗?”

“可以这么说!”毫不犹豫地回答。

厉云鲲一笑。答案在他地意料之中。“好了。不说这些了。昨夜我接到奏报:敌军大量集结。有进攻趋势。但又不见他们有什么异动或陷阱。”

“最平常地。往往蕴藏着更大地凶险!”这是他在官场摸爬打滚数年地经验。在战场同样适用。、

“是!”厉云鲲点头赞同,“他们若是不使点手法,单从正面进攻,是决计不能取胜的。但以他们现在的动向,似乎又没有其他的谋划。”

“刚吃过亏,他们不会傻到再来送一次死。”他皱眉,“除非,他们笃定我们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原来,他昨晚站了一夜,就是想这个!

厉云鲲点点头,“为防万一,我已经把需要后撤时的作战方略传达下去。万一……也不至于散乱。”

自从他们来了之后,就是一直前进,何曾想到后退。在现在情势一片大好之下,却传达了撤退时的方略,不能不让人疑惑。

“他们的反应还好吗?”他问道。

“有几个疑问的,我只说是为防万一——‘贾人夏则资皮,冬则资絺,旱则资舟,水则资车’,我们又何妨一效!”两人大笑起来。

“不过,”厉云鲲笑完后,接着说道,“慕参军对此事倒是极为重视。”

“慕升卿!”他还记得,两人合作时,他所表现出来的战略眼光,让人不可小觑。

这样一个人,在军中却是非常平和,几乎不与任何人产生瓜葛或冲突,似乎要人刻意忽略他的存在——大隐隐于“军”,这人绝不简单。

“是右相的人,还是左相的人?”他问道,军中的事,大部分还是厉云鲲在管。

“不清楚,或许我们可以在左相处探听一番。但,他有可能也不愿我们知晓。”两人相望一眼,彼此心照——只是结盟关系,谁又会和盘托出!

倒是他们两人,却更觉亲近了一些,或许,只是因为没有利益冲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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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突报前方发现敌军,楚天傲匆匆扒了两口饭,就赶去指挥台。却见厉云鲲早在那里了——这个人,是不饮不休的吗?

看完地图,厉云鲲简单地说完战略,大家各自散去,一切行动都听从于中军鼓声和旗号。

站在城楼,眼见前方大量沙尘飞扬,预示着敌军队伍的庞大。

第一号令:弓弩队准备,左右翼待命。

一时间,只有咚咚的战鼓敲彻人心,似乎心跳也要与其融为一拍。弓已张,弦已紧,只待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此时,却发现前方似乎有些不对。

“等等。”厉云鲲打出手势。

“那是什么?”他直觉不对劲。前方的人参差不齐、杂乱无章,决计不是军队。但……远远地,似乎有嚎哭声传来。

厉云鲲沉声道:“是俘虏?还有百姓?”

浩浩荡荡的大军之前,全是哭喊着的百姓,有年迈的走不动了,马上就换来一鞭子。他们,是打算以人为盾。

“军师,这怎么办?”

“先退回南顺城。闭门,坚守。”厉云鲲补充道,“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箭。”

紧急的军事会议立马召开,不是围绕该怎么攻、怎么守,却是——救与不救。

救,是道义使然,没有人愿意那么多无辜的生命牺牲在自己的眼前。但若是救,却可能引发大量的伤亡,死的,或许就是站在这儿的你我;甚至引发更大的损失——城楼失守、边关告急。

不救,是情势所逼。战场上,没有那么多的慈悲和感激,有的,只是**裸的搏杀和胜利。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才叫胜;一命换一命的做法,只能说是无知。

当道德和理智冲突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对错。

他们不是安居乐业的小老百姓,而是手握重兵的大将。他们要顾及的有属下的生死、军队的存亡、国家的兴衰。他们无法像那些跳河救人的英雄一样干脆,哪怕是怀着同样的心,却因知道献出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命,而迟疑。

谁不是刀口舔血活下来的,死,他们不怕,却害怕成为国家的罪人。国与民,孰轻孰重?

会场一片安静,没有人讲话,偶尔有目光交汇,也匆匆避开。

“一炷香的时间之内,我们要把它定下来。”厉云鲲看着案上的香,“我要听大家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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