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渐渐打开。她细细想着。如果前面猜测全部成立。那么楚天傲被禁就是皇上特意设地局。假传旨意一事本来是由她而起。她没事。但楚天傲却被禁了。她心中过意不去。自然会想办法帮忙。自然而然地卷入其中。就算她不要求抄经。想必皇上也还会使出其他地方法让她成为他与楚天傲之间地信使。
那么,在她和楚天傲还在边关的时候,局就已经布好了,恐怕是假传旨意一事被发现时,皇上就打算利用它。本来如果只有右相从中兴风作浪,义父倒还可以一争长短,但如果皇上推动了这件事的扩大,那么凭义父的一己之力,是决计不可能压得下来的。
皇上通过某些渠道摸出了她是义父的软肋,借题发挥,试探兼设计让她获罪,便能挟制义父。那么想来自己现在没事,可能也只是义父的功劳,是他与皇上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不然皇上没道理一点惩罚都不给她,以现在对皇上的认识,知道他绝不是个善于的角色,为绝悠悠之口,小惩大诫总是会有的,但自己的罪责却好像被遗忘了一样——当时能为她求情的,除了义父又还有谁。
后来她去了观月庵,义父出于某些考虑,故作与她疏远,也是想她逃出这个错综复杂的怪圈,甚至启用沉璧主理一切事宜,但实际上却不给沉璧实权,就是为着推沉璧上位混淆视听,让皇上误以为数寒是可以被取代的,因此不再关注她。谁知道事与愿违,皇上可能没有受影响,她却误以为义父已经放弃她了,反而更快步入了皇上的设计中。
而皇上算准楚天傲想脱离义父的掌控,若是她打算帮楚天傲,自然会瞒住义父,这样义父也并不会知道皇上的计划。一切的一切,就这样自然地展开了……
她头中一阵眩晕,感到心一下一下地跳得很急,似乎有些喘不过气了。
“怎么了?”楚天傲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惊讶地看了她两眼。
“没什么。”她深吸了两口气,摇摇头,“很久没回相府了,不知道义父怎么样了。”
楚天傲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突然说了句,“你放心。”
她听着觉得奇怪,道:“我放心什么?”
“如今军情大好,左相大人在朝中的声势可是日益高涨,至于会不会忙得来连自己家里的事都顾不过来,就不知道了。”他特意把“左相大人”和“家”两个词的音放重,果然数寒的脸白了白,他心里一疼,又有几分后悔了——自己何必这样逼她!只是,她不是明明已经很相府的关系淡漠了吗?怎么什么时候又好转了?那她到底站在哪边?
还不容他细想,她已经站起身,道:“我回去了。”
“寒儿,”他跟着起身拉住她,“你不想搬来?”他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她对他、对相府,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
“我……不是……”她无力地笑笑,“但我毕竟是相府的小姐。”
“哼,是吗?”楚天傲正要嘲笑,却听数寒一字一顿得答道“我——是——”。
他听她说得掷地有声,一时愣在那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