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所站的位置恰巧是一条道路的入口,道口狭窄,居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首发追来的十几骑在距她二十余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夜风中,楚天傲的眼神似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直直逼视着她。风在行的声音传来:“数寒,你这是干什么?”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要他的命!”胸口堵得慌,她被楚天傲的目光看得浑身的毛孔都紧闭了。“你们这样机关算尽地拿他,又怎么会想事情张扬出去?最后定然是要灭口的。”
自从来了之后,楚天傲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却说道:“我要他的命干什么?”
“就算你不要,皇上呢?皇上会放过他吗?”她大喊了一句,看向风在行——一年前,他还只是京城中的花花公子,此刻却无处不透出狠绝和果然,她几乎要后悔,是自己点燃了这一个油库,现在,却要烧着了自己。
楚天傲向风在行递出问询的目光,风在行默然了一下,才道:“三哥,我们是收不了手了,你也莫要听她胡说,皇上什么决定哪里是我们可以猜到的。她只是为自己救人找一个借口而已。”楚天傲的眼神黯了一下,风在行又继续道:“三哥,他这一走,京都恐要大变了。你快下令追吧!”
她闻言自然地做出挡住去路的姿势。风在行突然喝到,“数寒,你如此护着他,却是为了什么”?她心里一阵紧张,望向楚天傲,可他显然已经被这话恼怒了,只是死死地看着她,脸色铁青。原来,她是这么不值得信任的,她心里一苦,却激起了心中的倔强,更是不让了。
“三哥!”风在行又叫了一声,见楚天傲不答,居然策马就往这边奔来。数寒咬了咬下唇,突然几步疾跑,拦在马前。那马儿一声嘶鸣,打了个转。风在行也变了脸色,“数寒你让开!”
“我不能,我不能!”她能感觉到楚天傲的目光就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不过她不能让慕升卿落在他们手里,她顶着压力又迈前了一步。
风在行握紧缰绳,夹了夹马肚子,语气冰寒,“数寒,你不该这样。”
她仍没有让开,而是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楚天傲,但是楚天傲俯视而下的眼神为何却那么陌生?那种冰寒让她的心里一痛,终于再也不想说什么,就那么立在那里。马儿在她面前转了两圈,风在行的声音传来,“你再不让开,莫怪我跃过去了”。
楚天傲闻言未动任何声色。她心里一寒。果然。权势和感情相冲突地时候。他还是选择舍弃她。她转眼看向风在行。频频冷笑。风在行一沉眉。一甩缰绳。马儿长嘶了一声。她只觉得一道白影在面前一闪。耳中嗡地一下响成一片。马儿跃过时带起来地疾风扫乱了她地发髻。随着嗒嗒地马蹄声。她地心似乎碎了一地——他没有动。他丝毫未动。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置于险境!只因为。为着他地地位。他要扑杀他地猎物!她挡住了他。他便舍弃了她!她地理智曾经告诉她。他只是自以为爱上了她。但感情却让她放不开。她回来了。然后。又被伤了。她冷笑起来。“人跑了。三少要抓我去顶罪吗?”
他地目光深不见底。半晌才开口。语气也是一片冰凉。“把她带回去!”
她拂开那几个人地手。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看着她地身影。他地痛这才发出来。比刚才眼睁睁地看着风在行打马从她头顶跃过去时还要痛。他地右手使不上劲。他忘了。所以一拍马背之下。发现力道根本不足以让自己飞到她那。反而触得旧伤隐隐作疼。而更疼地是他地心。她地眼神像一把剑刺穿了他地心。她恨他。她果然是恨他地。她果然从未原谅他。她一直在隐忍。却在被拆穿地那一刻不再掩饰——她是如此恨!
这世间有一个词叫先入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