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0年杭州
“喂,您好,我在58同城上看见你们的招聘信息。请问你们那里还招人吗”?
“对不起,我们这里人员目前已经充足了,有需要再联系你好吗”?
“可是”。。。。。嘟嘟嘟,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打断了到了嘴边的话,唯有一声叹息在深夜里回荡。
已经忘了这是今天第几次被挂机了。枫辰愣愣的看着手里的手机,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天啊,我就想找一个工作而已,你不要这样对我好吗”?在经历了一天的“挂机打击”后枫辰冲了挂在天空的夜幕侧斯底里的喊着。
“妈妈,枫叔叔这是怎么了啊?他是不是疯了啊”?楼下传来房东太太三岁女儿稚嫩的童音。
“宝宝,乖以后你要好好读书知道吗?你看叔叔就是因为没有好好读书,在我们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了还没找到一份工作”。
理所当然的枫辰就这么成为了又一个三岁小孩子的反面教材。
看着远去的房东母女,枫辰只有无奈的摇摇头。站在屋顶摸出一根烟,掏出打火机,啪嗒啪嗒摁了几下,不知是风太大还是火机故意罢工,始终点不燃。最后一点好心情也被火机浇灭。“去你的,爷还不抽了”。于是火机和香烟,被一起丢进了风中。
枫辰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楼顶,看着远处钢筋混泥土盖起的高楼大厦。慢慢的陷入了沉默。
远处,霓虹灯将这个白天死去的城市在黑夜里唤醒。刚吃完饭的大妈延续着几十年前的传统,提着功放机朝着广场走去,越是靠近广场,队伍越加庞大。和以往不同的是,现在的大妈都穿着统一的服装,到了广场立刻各自分开,随着音乐开始疯狂的扭动起来。广场两边的台阶上,被钢筋泥土压榨了一天体力的农民工,早早的聚集在了这里。三个五个一群,抄着天南地北的方言吆喝着。每天晚饭后看这些穿着暴露的城里婆娘跳舞,似乎能让他们瞬间“满血复活”看着这些40出头皮肤还水嫩的女人。家里的黄脸婆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而这些大妈也给面子,一到广场就伴随动感的DJ舞曲疯狂的扭动起来。过去那些田园小曲已经被现代舞曲淘汰。大妈们就在这些城市的建设者面前疯狂的扭动着自家男人多年都不碰一下的身体。队伍周围围观的人越多,她们就扭动的越厉害。对自己家中男人的埋怨似乎就这样被虚荣心瞬间淹没。
枫辰走下了楼,即使这一天没有找到工作,但饭总归还是得吃吧。路过三楼的时候一个颇具姿色的女子挽着一个男人正往楼上走着。包臀的皮质短裙加上白色的T桖,脸上厚厚的粉底也遮不住女子一脸的红尘气息。这女子枫辰认识是三楼的住客叫肖紫,四川人。和他也算是老乡。其实女子不化妆也挺美的。而且很有气质。很多时候枫辰不解的是。如此漂亮的女子为何会沦为街头的站街女。或许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吧。
只记得前几天或许是因为醉酒,这女子走上枫辰住的顶楼,凝望着十五的圆月。在风中矗立了很久。口中念叨着“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或许正如欧阳修所说,“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吧。在如今这个唯金钱独尊的社会。感情似乎只存在于那些肥皂剧里罢了。
一下楼,一阵冷风随着领口灌入衣服,枫辰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嘴里抱怨着杭州的鬼天气。路两旁的枫树在经历过春季的苏醒和夏季的成长后,终于又迎来了它的凋落季节。年复一年。牺牲了它的生命。留下了树干上的又一圈年轮。
枫辰加大步伐,前面胡同转个弯就到了他的目的地——一家川菜馆。这些年川菜似乎随着时光的推移越来越发展壮大了。全国各地,大街小巷都有它的踪迹。川菜的经济实惠和良好的口感,似乎有成为国菜的势头。开到哪儿都不缺生意。
小餐馆也是一对四川夫妇开的。用的政府提供的两间活动板房搭建而成。餐馆的老板对人都特别热情。价格也很实惠。现在到哪儿吃饭都是5块钱一小碗。而这里五块钱任你吃饱!所以在这片农民工聚集的居住区。这家餐馆不管中午还是晚上生意都火爆的很。高峰期都要排队吃饭。虽然老板在餐馆外加了临时凉棚加了座椅板凳。可依然还是要排队。当枫辰走进餐馆的时候,老板也看见了他。
“婆娘来一份番茄炒蛋盖浇饭,加个鸡蛋饭也弄足一点”。枫辰还没有进店,老板已经冲着里面的老板娘喊了起来。老板是一个消瘦的中年人,中等个。皮肤偏黑。穿着一件白衬衫。洗的很干净。完全不像每天在餐馆工作的样子。戴着眼镜,一丝不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