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夏苏苏淡淡的笑开,就如那枝头的梅花一样。不该告诉他,真正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其余的一切就好像灿烂的烟花一样只是过眼云烟。
有些东西,欣赏过就好,没必要惦记在心,那会让自己很累,也会让身边的亲人疲惫。
“父皇,苏苏想,也需王爷只是不想要那样沉重的包袱。”
“朕的江山是包袱?”楼庭瀚愕然的瞪着这个几乎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女孩儿,从未想过她会有这样大的胆子说这样一句话出来——就算真的是,也要婉转些啊!
“苏苏并非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那无非就是多余。”夏苏苏笑眯眯的,也不怕楼庭瀚着恼。事实上要是要恼她,他的机会多了去了,不会留到现在才要发作。
楼庭瀚又是一愣,不禁苦笑:“轻儿,你找的好媳妇啊!”竟是让他无言以对,可是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谢父皇夸奖。”夏苏苏嫣然一笑,仿佛楼庭瀚真真是在夸奖她一般。
人们常说,没有东西注定是属于你的,如果想要,就必须要努力。反过来想,这个世上也没有任何注定不属于你的东西,单单看是不是需要。
一直以来,楼庭瀚并未思考过这个问题。继承帝位,仿佛是极其自然的事情,先皇驾崩,于是他就是皇帝。他从未问过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当这个皇帝。
如此看来,莫非这就是先帝丢给自己的包袱?
哑然失笑。看着夏苏苏浅笑地面庞却似乎多了一丝明悟。原来她和轻儿是看地这样清楚。他们知道自己想要地。也知道自己不想要地。
他们所不要地。是束缚。而想要地。是自由。
莫名地。就隐隐生出一种预知之感。仿佛这两个孩子。有一天会脱离自己地掌控。翱翔于他们所追寻地世界之中。
“看来朕是说不过你地。也罢。朕承诺与你。只要你二人不想要地。朕绝不会强加于你二人!”楼庭瀚点点头。许下了他此生最荒唐地一个诺言。
九五至尊。一言九鼎。
夏苏苏俯身拜谢了。然后陪着楼庭瀚回到了御书房。又浅聊了几句。这才出宫去了。
战线之上,楼轻鸿在自己的帅帐中看着夏苏苏寄来的家书,仿佛透过那清秀的字迹看见了夏苏苏那张微笑而温润地脸庞。心口一暖,多日来的疲惫和对战争的厌烦仿佛随着寥寥几句温馨地问候而消散在虚无之中。
夏苏苏就是那样的女子,从来不会让他担忧,从来都只是他的安慰。
其实这一次的战事已经渐入尾声,藩国地顽抗不过是想争取战败后更有力的条件罢了。做出这样一番姿态的藩国国主早已精疲力竭,悔恨不该听小女儿的话,竟是一败涂地了。
米娅同样没有想到,楼朝竟然会放弃和平的代价选择开战。
她知道自己没有机会继承帝位,抑或者她的野心不是小小地藩国能够满足的。关于楼轻鸿地背景她了解的透彻,知道他极有希望登上皇帝地宝座,而如果可能,她将是她的皇后。至于夏苏苏,她从未觉得那个只能算是小家碧玉地女人有资格坐上皇后之位。
但结果是让她费解的,原因却只因为她从来没有好好的了解过楼轻鸿本人。只道那是一个如山一般英挺伟岸的男子,也应该有着山一般广阔的胸襟和野心。
她的自以为是让她付出了无法挽回的代价。
彻底的失去了藩国国主的信任,彻底的失去了身为一国公主的尊贵,朝堂里再无她的一席之地,被软禁在后宫里的生活,将伴随她很久很久。
与此相反的正是她那位从前毫无出彩之处的瘦弱王兄,萨多王子殿下在殿前主动要求上战场迎敌,正面与楼轻鸿相对的时候似乎彼此达成了一项协定。他们现在只是在互相牵制,但如果楼轻鸿想要灭了他还是易如反掌的,只是他并不愿意那样做。
他并没有灭掉藩国的意思,当初的恼怒也无非是因为那个女子的不知好歹和藩国国主的盲目。萨多王子的出现似乎透露一些事情给他,让他慢慢的就恢复了原先的透彻。
这些天萨多已经回国同藩国国主商议,最近的几场不痛不痒的战役也就是表面上的刺探,彼此都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来硬拼。
他不需要拿底下将士的生命来为自己铺设道路,因为他志不在此,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