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叶蓁蓁连忙拦住他,“野物岂是那么容易打的?山上多的是豺狼虎豹,如今院试在即,你不慎受伤了怎么办?银子的事你别急,我来想办法。”
这些天她晒了不少蘑菇干,竹笋也挖了不少,再卖上一些腊肉,应该能够凑上些银子的。到时候去县上逛逛,看看有什么商机再做决定也不迟。
崔维桢沉默下来,他略通武艺是不假,但还没有高强到和猛兽搏斗的地步,叶蓁蓁的顾虑在情理之中,守孝耽搁了三年,这一次的院试,他说什么也不能出差池了。
“银子一事先不急,明天我先去一趟县上,把郎中请回来给娘亲看病再说。”
“我也去。”
崔维桢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在叶蓁蓁期待的目光中点头了。
叶家村与县上距离不短,一个往返少不得要大半天,崔大娘独自在家非常不方便,叶蓁蓁只能提前把一切都准备好。
第二天,她早早就起来做饭,准备了崔大娘一天的饭食和外带的干粮,又去和叶大婶打了声招呼,让她得空了去崔家照看一下,才带上早就准备好野菜腊肉,与桢哥儿启程去县上。
村口有专门去县上的牛车,赶车的是说胡话被灌了符水的大妞他爹,人称二德叔,这会儿他的牛车上已经坐上不少赶集的乡亲们,远远看到小夫妻两一人挎着一个篮子走过来,便招呼起来,“大丫,桢哥儿,坐车不,一人一个铜板,便宜得很。”
叶蓁蓁有些犹豫,两个铜板也是不少了。
崔维桢摸出两个铜板递过去,“坐车,一路走过去,怕是赶不上早集了。”
说的也是,集市都是赶早不赶晚,去晚了东西怕是卖不出。
叶蓁蓁爬上车,在桢哥儿身旁坐下。农家的牛车就没有干净的,上头沾着运输的痕迹,粪便、稻草、泥土……什么都有,味道难闻得很,她忍不住凑到桢哥儿边上,他的身上有皂荚干净清新的香味儿,好歹拯救了她的嗅觉。
车上一个婶子就调笑起来,“到底是新婚的小两口呢,这黏糊劲儿,跟糖块似的,掰都掰不下来呢。”
其余的婆娘和大老爷们齐齐大笑,说起荤段子来百无禁忌,“桢哥儿一表人才,想来不仅文采厉害,功夫也厉害得很,大丫这么个泼辣丫头,不也被训得服服帖帖么。”
叶蓁蓁顿时臊得满脸通红,差点就目瞪口呆了。
不是说古代人保守吗?
这满口黄色废料的,也太跌三观了!
崔维桢侧首看去,见叶蓁蓁已经是满脸红霞,眼中闪着朦胧的水雾,含羞带怯的模样,竟是颇有一番可怜可爱的风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车上的人看了,又是一番哄笑,一路上的调侃都没停过。
也难怪他们八卦,村里的娱乐少,崔维桢又不常在村里走动,算是稀奇人物,这会儿和村长家大丫成亲,像是走下神坛似的,足够他们说道上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