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葭葭,好名字!”
周夫人赞道,“葭葭想必也是出自诗书之家,只听谈吐就与人不同。”
叶葭葭眼神一闪,“是的,家父是读书人,小妇人颇识了几个字,让周夫人见笑了。”
周夫人还欲再细问,但叶葭葭颇有防备之心,都被她一一岔开了,惹得替她频频挑眉,这番不少痕迹避开话题的言语艺术,倒像是在深宅大院里锻炼出来的,看来这位叶娘子,原来是生活在大户人家。
为什么不怀疑是夫家呢?因为叶娘子的夫郎,许安浩是个穷酸书生,文书上记载着近亲都已经去世,能够上京赶考,怕靠得是叶娘子的嫁妆。
周夫人消息打探得差不多了,没再多留,找借口告辞后,直接去了对面的徐家。
秦月茹得到消息,兴奋得眼睛都亮了,周夫人好奇地问了句,“对面的叶娘子,是你的故人吗?”
她知道秦月茹这个人,无利不起早,贤德坊的人家就没有她看得上的,现在对这位新来的叶娘子如此关注,肯定有什么玄机。
当然,周夫人也是这种德性就是了。
秦月茹对她的品行心知肚明,自然不愿意泄露风声,便收敛了喜容,故作平静地说道,“确实有些相似,改日我登门拜访,再好好与叶娘子认一认亲。”
然而她并没有去对面拜访,改日就出了贤德坊,这些行为,一切都落在有心人眼里。
而所谓的有心人,包括周夫人和叶葭葭。
周夫人更加确定有猫腻,而叶葭葭,则是认出秦月茹的身份,眼神一闪,打着去添置家当的借口,偷偷跟了上去。
——昨日周夫人对她百般试探,她心中有了警惕,她离开后就在暗中窥视,见她进了对面房子便时刻警惕,担心会有什么阴谋。
她当初携带李家细软潜逃,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已经让她养成谨慎多疑的性子,自然不会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随意相信陌生人。
只是她没想到,会遇到在临西县的熟人。
在看到秦月茹的那一刻,她本能地恐慌,原因无他,她是身份是逃妾,连通关文书都是投李勋道的印章私造的,在官府根本没有备份,若是被秦月茹揭露出来,不仅会在许安浩面前露馅,还会被官府处以刑罚。
她好不容易才嫁给一位举人老爷,日后有望成为官夫人,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现在她只要一个念头,拦下秦月茹,不让她报官!
结果轿子一路跟随,秦月茹并没有去官府,而是进了一个名为聚仁坊的里坊,最终在一处宅院门前停下。
叶葭葭透过车窗一看,只见宅子大门口挂着一张簇新的牌匾,上有铁画银钩的两字,锋利入眼,直钻心底。
崔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