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王被恶心得不轻,黑眸中有寒芒闪现,不软不硬地说道:“本王原以为四个是个大忙人,没想到居然有空来此踏青。”
魏王微微一笑,“你四嫂出来踏青,本王在府内无事,顺便出来接她回府。本王不过是闲人一个,哪里比得上七弟你劳碌。”
清闲和劳碌,也是衡量是否受器重的标尺之一,恪王作为皇帝受宠的儿子,身上的差事一点儿也不少。
恪王唇角微挑,“不过是瞎忙活罢了,恰逢春光大好,正该出来走动走动,松一松筋骨。四哥,咱们许久没一起打马球了,来一场如何?”
魏王扫了他一眼,狭长的凤眼微微一眯,“七弟有此兴致,本王乐于奉陪。”
“好,四哥一如既往地爽快。”
恪王带来的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公子哥儿,足够凑成一队。魏王也开始点人,崔维桢和周训庭毫无意外地被选上了。
叶蓁蓁也没心思玩乐了,快步走到崔维桢身旁,忧心忡忡地说道:“维桢,恪王来者不善,你要注意安全。”
往年来因为打马球而意外受伤的世家公子不在少数,恪王居心不良,就担心他在暗中动手脚。
崔维桢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放心,恪王水平如何,我心中有数。以前也曾与他打过马球的,你无需担心。”
叶蓁蓁稍稍放下心来,替他束好过于宽大的衣裳,虽然显得不伦不类,但其他没有穿骑装的公子哥儿们也是如此,倒也不突兀了。
众人准备完毕,魏王妃特地备下的马匹也被带了上来,各个膘肥体壮,高大威猛,一看就知道是好马。
魏王颇为自得,炫耀道,“这些都是本王辛苦收集的良驹,七弟,你以为如何?”
马确实是好马,即便恪王和魏王不和,也免不了赞了几句,开始下场挑马。
崔维桢对红色、情有独钟,选了一匹和红云类似的宝马,干净利落地纵身一跃,便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背上。
他一袭青衫,脚蹬皮靴,腰际白玉带,虽然没有穿着铠甲,却给人一种征战杀伐的铁血之气,更显得气冲霄汉,器宇轩昂。
没想到清雅文人做派的崔维桢,也有这般锐不可当的气势。
不少女眷被他这副俊美不凡的容貌和气度折服,悄悄红了脸,目光中带着歆慕之色,叶蓁蓁更是无法镇定,她知道崔维桢每日都会去前院晨练,但从未去围观过,此时见他跨马而立,威风凛凛,心口宛若擂鼓,砰砰砰地急速跳动起来。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浑身金锐之气的崔维桢,也是帅到没朋友。
场中的崔维桢若有所感,侧首看人群中看来,目光精准地落在叶蓁蓁身上,冷峻面容徒添了一抹柔情,紧抿的唇角似乎露出一抹笑意,一闪即逝,但还是被注意到他的人捕捉到了。
那一瞬间,清冷的俊颜如寒冰炸裂,春暖花开,最是难得温柔和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