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女人能够拒绝金银首饰,两个小姑娘果然高兴,连连道谢,叶蓁蓁也露出了笑容,“你们虽然没事,但也挨了板子,今晚就不用值夜了,让冬梅和冬雪来。”
冬梅和冬雪是新提起来的二等丫鬟,她们也是世仆,不过之前一直在庄子里待着,因为叶蓁蓁身边缺了两个人,才相继被提到府里来。
在主子身边伺候总比在庄子待着有前途,这两人十分珍惜平步青云的机会,处处谨慎,处处殷勤,刚来府里就打听好了主子的喜好忌讳,虽然还不受信任,但也不至于惹来反感。
她们知道主子不爱丫鬟在身边待着,但她的身体又与往日不同,故而两丫鬟外珠帘外站着,时时刻刻留意着里头的动静,只要里面有声响,她们立刻就能辨别出主子是翻身还是下床。
叶蓁蓁还在床上好好躺着,被崔大娘留下说话的崔维桢回来了,他挥手制止了两丫鬟的行礼,“下去,今晚不用你们值夜。”
只要是崔维桢留宿,都不需要丫鬟值夜的,冬梅和冬雪俱是一喜,她们虽是二等丫鬟,但也感受到主子们的异常,现在老爷愿意留宿,说明情况开始好转,都欢喜地退下了。
叶蓁蓁还没睡,听到外边的动静立马闭起了眼,珠帘细细碰撞,脚步轻缓无声,紧接着,淅淅索索的声音响起,身旁便多了一个人。
熟悉的温度和冷香充盈了狭窄的空间,叶蓁蓁觉得呼吸困难,不动声色地翻了身,背对着他。
崔维桢知道她还没睡,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对不起。”
叶蓁蓁身子动了动,但没说话。
崔维桢继续说道:“墨梅那件事,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理由,我不该因此与你赌气,你若是想要撒气,不管打我骂我都好,但不要不理我。”
叶蓁蓁实在没忍住落了泪,平缓了一下情绪,才开口解释:“墨梅心怀不轨,但身份特殊,我确实利用你除去她,这是我的错,你生我的气是应该的。”
即便她已经极力掩饰,崔维桢还是能听出她隐隐的哭腔,不由分说把人拉过来,猝不及防间对上叶蓁蓁泪眼盈盈的双目,他的心像是被蛰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痛了起来。
他最受不住她无声的哭泣,这时的她像是柔弱的云烟,仿佛一碰就能碎开,直教人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不,你没错。”
崔维桢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入怀里,一边替她擦着眼泪,一边给她道歉,“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还因为莫须有的怀疑与你生分了,都是我的错。”
叶蓁蓁所有的委屈和焦虑,在他声声的道歉中终于有了突破口,埋在他胸口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在嘴里含混地骂着,最后哭到打嗝儿,硬是受着不发一言的崔维桢生怕她哭坏了,才温言哄着她:“乖,别再哭了,担心嗓子受不住,明日不敢说话了。”
叶蓁蓁果然被命中命脉,渐渐止住了哭声——她不怕嗓子沙哑,就怕家里人询问,到时候又得麻烦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