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靠余芷一人寻找还是太慢了,回头我再吩咐下去,让手下的人也帮你寻访名医。”崔维桢低沉着声音说道。
叶蓁蓁眼前一亮,欣喜地问道:“真的吗?会不会耽误你的公事?”
有些有个性的名医都是隐居乡野、不喜外人打扰的,若是让崔维桢花费大力气寻找,势必要分散出一些人力物力,他如今正忙着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实在不宜让他分心,这也是她一开始没有找他帮忙的主要原因。
“无妨,并不碍事。”
崔维桢轻轻一笑,道:“明州府大概有哪些隐士名医和杏林高手,当地的父母官和百姓都是有数的,只需叫人打探一番就是了。只是有些名医性格怪异,只愿出世隐居,不愿出世救人,即便是派人去请了,也不一定能够把人请来。”
叶蓁蓁一听能打探到消息就高兴得不行,哪里还担心请不请得到人这回事?
她倒是信心十足,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若是下边的人请不来,我就亲自去请,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我学刘皇叔三顾茅庐,就不信请不来神医。”
中医讲究悬壶济世,哪怕是隐居的神医也常怀一颗赤子之心,只要能把人打动出山,她愿意付出足够的诚意。
崔维桢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模样,心中激荡着一股莫名的情绪,宛若浪花拍打着礁石,久久不能平息。
明明与己无关,她却常常满怀责任与情怀,眼里看到的不是富贵天梯,而是颔首低眉,关注到芸芸众生的苦难和需求。
他的视线紧紧黏在妻子的身上,秀丽的姿容已经无需赘述,但这样赤忱博爱的灵魂才是独一无二。
这才是他所钟爱的蓁儿。
叶蓁蓁被他灼热的视线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由摸了摸脸颊:“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难道是方才在灶房沾了烟灰?”
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一看,发现自己妆容整整齐齐,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不由疑惑地看了过去,这么一看,就瞧见他眼底遮掩的波澜和灼热,一时间不禁心跳加速,脸颊通红。
有些人,表面上看似清冷禁欲,其实内心比火山爆发还要狂热,着实、着实让人吃不消呢。
咳咳。
被完美忽视了崔大娘不得不做那个扫兴的人,打算小夫妻两人的眉目传情,故作正经地问道:“你们的晚膳是与我们一道,还是自个儿回明熙苑用?”
这句暗示意味十足的话成功地让叶蓁蓁炸红了脸颊,就连崔维桢也被调侃得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绷着一张脸严肃地说道:“既无他事,晚膳自然是与娘亲您一起用的。”
崔大娘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没再逗他们玩了,挥手让下人摆膳,叶蓁蓁羞窘得多了,脸皮就慢慢地厚了起来,若无其事地用完了晚膳,至于回去明熙苑又是什么光景,就不值得为外人道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