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这里统计了我军的损失以及后金狗鞑子的尸体。”
贺今朝接过奏疏,仔细瞧了瞧,死伤人数大概在一比三当中。
后金鞑子的楯车根本就防不住红夷大炮,被炮火所伤惨重。
如此一来,便能限制后金鞑子发挥出真正的战力来,尽可能的扩大自己的优势。
贺今朝的合成营几乎不给他们大规模短兵相接的机会。
锤匪损失最多的士卒,便是一开始镶蓝旗的死兵和巴牙喇造成的。
这伙人是真的勐,至于后面的攻势,一波比一波弱,绝对是来送人头的。
“伤卒已经安置妥当了?”
“回大帅,野战院长郭欣她带着人抓紧救治士卒,能保住一条性命是一条。”
贺今朝嗯了一声,当初郭欣在曹文诏攻打太原营寨的时候,以一个女子之身救治了不少伤卒,立下功勋,如今的地位也蹭蹭往上涨。
“大帅,战死的士卒也都收敛好了。”刘宗敏又提了一嘴。
“后金军的脑袋都砍了没?”
“回大帅,辅兵正在砍呢,同样也在收集盔甲等。”
“嗯。”贺今朝应了一声,打仗难免会死人:“立功士卒的名单整理出来没?我自是要立即给他们转正。”
“回大帅,皆是在此。”刘宗敏又拿出两封文书,一份是直接战死的,直接给与抚恤和正兵待遇。
一份则是受伤与未曾受伤获得军功之人。
贺今朝快速浏览了一番,然后看着辅兵的标注:“此人在危急时刻救火表现突出?”
“不错,狗鞑子铁骑袭来,箭失射伤射死许多辅兵,他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拿着大扫帚来回跑,灭了十三辆战车上的火,为我炮兵火铳兵清理了危险。”
贺今朝沉吟了一声:“给他转正,提拔为中队长,继续在辅兵里带队当救火队长吧,让辅兵跟他学习灭火经验,以后也能用得着。”
“是。”刘宗敏应了一声。
打仗的时候,每个人能爆发出各种各样的潜力,立下各种的离奇军功,几乎让个人的想象力感到贵乏。
一副这也能行的样子!
贺今朝掏出自己的印章,在文书上盖印,随口询问:“草原上还没有传回消息吗?”
“回主公,目前没有。”
丘之陶不在身边,吉珪自是接过了整理情报的工作。
“黄台吉那边可有消息,他们到了哪里?”
“主公,刚刚得到奏报,他们已经从宣府进入大同,停驻在白登山附近,先锋军镶白旗的鞑子正在向前延伸劫掠,距离怀仁县不足二百里的距离。”
“好。”
贺今朝站起身来,往外走了几步看了天色:
“将士们休息的差不多了,该干活了,带他们挖坑去。
绝不能轻易让德格类的人马夜奔出城,我也得给黄台吉体验一把围点打援的战术。”
“是。”
随着贺今朝军令的下发,刘宗敏麾下原本就是在太原有着丰富的挖坑经验。
再加上张能、辛思忠等挖坑经验更加丰富的矿工加入,那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唯一的不利因素,就是天太干涸了,旱土着实是不好往下挖。
贺今朝拿着铁锹挖了几下之后,开口道:“叫后面的人挖小规模的陷马坑得了,大堑壕不好挖,前面的人装装样子。”
城外的锤匪突然大规模行动,护军直接把睡觉养精神的德格类叫醒。
武纳格一直都在城墙上观望,此时看到德格类急匆匆的赶过来:
“贝勒爷,他们是在挖堑壕,想要困死咱们。”
锤匪密密麻麻挥舞着铁锹在挖坑,如此行径,让德格类脸色越发难看了。
本来吊桥被破坏,就让他们有些难搞。
现在锤匪趁着太阳下去许多开始挖坑,明显就是不想让己方趁着黑夜逃走。
“大汗那里可曾传来消息?”
“不曾,兴许咱们往来的探马也被锤匪截杀了。”武纳格顿了顿说道:“至少咱们先前派出去一个牛录的人,冲了出去报信,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贺今朝他是想要尽快吃掉咱们?”德格类咬着牙说道:“既然跑不掉,那咱们就不跑了!”
“贝勒爷这是什么意思?”
色勒有些难以接受,城中本来就没有多少粮食可以供给大军来吃。
大汗若是不能及时察觉,难不成己方要复刻辽东大凌河城的旧事?
吃人肉才能过活。
“我赌贺今朝绝不敢放他的人入城与我军进行巷战!”
德格类咬着牙直接把自己的金钱鼠尾给割了,交给一旁的披甲奴才:
“拿我的发辫通告全军,坚守怀仁县,等待大汗发兵救援,十日之后没有粮吃便杀马。”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战马杀没吃干净,那就杀人吃!
直接把祖大寿那套理论拿过来学了个十成十,我打不过你,我在城里当缩头乌龟,有本事你就强攻,我崩掉你满口白牙。
两蓝旗的将官见德格类发了狠割辫子着实是吓了一跳,这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态了。
“我等愿意追随贝勒爷誓死守卫此城。”武纳格等人纷纷表态。
德格类见稳定军心后,看着城外的锤匪:“贺今朝,我看你还有什么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