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想要追杀周长远,可惜敌军训练有素,即便撤退,依然保持着一定阵形。他根本冲不破敌军形成的防御网。
愤怒之下,张小凡趁着隐身术尚未消失,疯狂收割敌军性命。
一路追杀着敌军,已经到了城门口。
他的隐身术只有半刻钟的样子。
身形已经渐渐显露出来。
当即果断放弃追杀敌军,以免被敌军反杀。
“周长远,下次绝不会再让你逃掉。”张小凡疯狂斩杀多人,特别是孟金牛这个凶手被他当场斩杀。他的怒火也是消了不少。
一想到管飞的死,他的心中涌起阵阵悲痛。
当时要不是管飞挡住那一矛,死的人就是张小凡。
对于逃跑的敌军,张小凡不再理会,其它事,也是一概不管。自有杨县令主持。
张小凡一步步走到管飞破碎的尸体前,将其收集完整,并在一起。
然后砰然跪下。
“相见时难别亦难,滴滴血泪落心坎!昔日情,此生义,来生缘,望乡台前与君别!”张小凡哽咽着悲声与管飞作别。
他欠管飞太多太多。
想起管飞生前的许多画面,他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张大人,还请节衰!管飞若是泉下有之,想必也是笑着过奈何桥。他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您面前表明忠心,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机会。现在,他终于找到了机会,心愿得了。您也为他报了杀身之仇。所以,他肯定是含笑九泉。”
吴小毛走到张小凡身后,劝慰着张小凡。
生前,吴小毛与管飞走得最近,对管飞也是最了解。
陈虎与熊刚两人,尽皆表情悲痛,肃然不语。
他们四人皆为张小凡最初选出来的班底。现在,四人永远的少了一人,大家都很难过。
“管飞的家中还有什么人?”张小凡悲声问道。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张小凡唯有厚待管飞的家人。
“就只有一个妹妹,年方十六。唉……说起来,管飞真是一个苦命的人。他的父母相继患恶疾去世,家中就只剩下他与妹妹相依为命。本来,以管飞的条件,早就可以娶妻生子。他担心娶妻之后,让妹妹受委屈,便一直不肯娶妻。上次喝酒时,他还吐露过,想等妹妹出嫁之后,再娶妻,谁知……唉!”
吴小毛发出长长叹息。
长兄为父。
管飞这个当兄长的,不但把妹妹拉扯大。为了不让妹妹受委屈,一直不娶妻。
这份情义,着实令人动容。
张小凡不由想起刚把管飞招为手下时,命管飞拿人,管飞犹豫着没敢动手。当时,张小凡对管飞的表现非常失望,对管飞的态度也是十分冷淡。
现在才知道,管飞不敢冒险得罪一位典史,就是害怕丢掉饭碗。
因为他还要赚钱供养妹妹。
他是妹妹的唯一依靠。
如果他出了事,尚未成年的妹妹,怎么办?为了妹妹,他不敢出事,宁愿放弃一些升迁提拔的机会。
“你们去寻一口棺材过来,我要厚葬管飞。他的妹妹,从今以后便是我的妹妹,我来当她的依靠,由我来供养她。包括将来她嫁人,也由我来负责给她置办嫁妆。若是她在夫家受了委屈,或是遇到难处,皆由我来帮她出头。”
张小凡拿出了该有的担当。
管飞为了救他,壮烈牺牲,他愿意用一生去回报管飞的家人。
……
敌军撤退出城后,杨县令没敢派人追击,而是立刻修复被攻破的城门。然后派人赶往县尉营查看犯人的情况。
现在还不知道县尉营的情况如何。
周长远兴师动众而来,肯定已经得手了。
否则,也不可能轻易退兵。
过了许久,泉百户带着手下军兵赶到城门前。只是看上去,泉百户的情况并不好,手下军兵也是人人带伤。
“杨县令,不知城内情况如何?”泉百户的肩膀上有着一道血口子,仍然在冒血。
但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
“打开城门!”
杨县令立刻命人打开城门,亲自下礁楼迎接。
“唉,别提了。周长远率领五六百精兵,轻易就攻破了城门,杀入城内。我等毫无抵抗之力,节节败退。要不是张小凡在关键时刻,施展出神术,吓退敌军,后果不堪设想。只怕整座城池都要被周长远攻占。”
杨县令说起这些事情,连连摇头。
“周长远身边有着一个智谋极厉害的军师。他们兵分多路,只怕已经把一众关押在县尉营监狱内的犯人给救走了。”
本来,杨县令是要赶往县尉营查看情况的。
又担心离开后,这里无人主持,敌军再杀一记回马枪。所以,他只能派几个手下前去县尉营查看。
眼下把城门守住,这才是最重要的。
泉百户听了后,也是摇头叹气道“泉某的遭遇,也好不到哪去。当时有一队胡匪跑到我大农国边境洗劫了两个村庄。泉某接到求救信以后,立刻率领麾下军兵赶去剿灭那些胡匪。被他们引着一路追击到了边境之外。后来我看到身后的县城上空,亮起一道求救的信号弹,就知道糟了。多半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说到这里时,泉百户顿了顿。
“泉某倒也分得清轻重缓急。县城的安危,与那些胡匪比起来,重要多了。于是只得舍了那些胡匪,率军赶往县城。只是路途遥远,并非短时间内能够赶到。中途,我们更是遭受了敌军埋伏,损失惨重。”
“敌军之中,有一支暗血雇佣兵小队,人数不多。但是战斗力之强,实在令人恐惧。本百户麾下军兵,至少损失了二十多人,而对方只死了三人。”
泉百户提起暗血雇佣兵小队,眼中满是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