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书法课,无聊透顶的书法课,我用一只脏兮兮的,不知有多少岁的毛笔在没有一丁点墨的砚台里划来划去。
坐在我右边的张纯华和左边的张本祥正激烈的争论着一只新的黑色毛笔归谁,完全无视了中间的我。
“这是我先拿到的,放在那里,被你顺手带走了。快还我!”
张纯华宁死不还,张本祥纠缠不休,害得我像给他们一人一拳,可老师还在讲台上批评每个人的书法作业,不敢猖狂。
又听他们两个吵了好长时间,张纯华不知怎么被说动了,让我把毛笔还给张本祥,张本祥却不要了。我刚才给了他好几只毛笔,他都说只要那只,不知道他是不是把这只也当成旧毛笔了。
我转头,看看他们两个,又笑嘻嘻的轻声对张纯华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明显没理解。
“鹬。”我指指他,“蚌。”又指指张本祥,“相争,渔翁。”这指的是我,“得利。”这指的是那只崭新的毛笔。
“名言。”李金瀚隔着张纯华说了句。
法老(书法老师)在讲台上吐沫横飞地讲着批评着很多同学的作业,连做作业最认真的付悠然也被批了,陈香宇已经开始抹眼泪了,我忘了把这周和上周的书法作业带来了,老师竟然没问课代表谁没交,所以我悠哉悠哉的晃荡着毛笔,正在悄悄把整个砚台涂满墨汁。
“张纯华。”本来正边偷笑,边听法老批评同学们的张纯华突然被点名,吓得他“哗“一下站起来,板凳差点就砸到李金瀚身上了,“写的还不错。”法老慢悠悠的补上后面这一句。
“噗嗤。”我趴在桌子上,把头埋进胳膊里,小声笑起来,张纯华一下子坐下来,脸上奶白色的肉晃荡起来,更像一只大白了。
“放假作业,20张毛笔字。”法老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