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中的那栋大楼,就像被锯子锯掉了一半,一半被夷为平地,一半悬在空中摇摇欲坠。
空气中飘荡着火.药的味道,四周的房屋门窗玻璃全部被震碎,树木的枝叶上,挂满了鲜血淋漓的碎肉,那是从爆.炸现场喷溅出来的。
“当时这个房间里放着三箱梯.恩.梯炸.药,根据初步推断,这起爆.炸应该是由这三箱炸.药造成的。”
爆.炸学专家通过分析空气中的微量元素,和痕迹学专家比对之后,在那个刚刚清理出来的炸坑旁边,分析了起来。
厚厚的水泥地板被,炸坑深入地下一米多,看着这直径有三米左右的炸坑,我皱眉说:“梯.恩.梯被称作世界上最安全的炸.药,子弹击中都无法引.爆它,能够在这个地方爆.炸,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起爆.炸是人为故意制造的。”
昨晚我和欧夜在平房的某个房间里研究那张人皮,突然一声巨响,办公大楼被炸塌了。
我们被强大的冲击波冲出门外,醒来之后,发现办公大楼变成了一片废墟,万幸的是我和欧夜都只是被震晕,身上没有太大受伤,但是其他人却没有那么幸运了。
“从快从速破案!”
省厅某位站在出现在现场,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领导提高声音对现场办案人员说:“发生在今天凌晨的这起爆.炸案已经惊动了全省,相关领导亲自指示,要我省警方从快从速破案,这个重任,你必须全力攻坚。”
“势必完成任务!”
元宵节这晚,位邻省白山州的某个县城的小镇镇办公楼,发生了一起重大爆.炸.案,此案因为炸塌了镇办公大楼,一共造成了六人死亡,七人受伤,经济损失数千万,一个基层政权机构几乎遭到毁灭性打击。
此案发生地距离月城一百公里左右,当地警方工作已经展开,第一要务是抢救伤员,经过差不多两个多小时的努力,最后一名被埋的受害者被挖了出来。
他是这里领导,被挖出来后,半边脑袋已经没有了。
死难者的尸体放在操场上排成一排,家属哭得死去活来,现场被无边的悲伤笼罩着,看着这些悲痛欲绝的人们,我和欧夜对视了一眼,才想到给市局领导汇报。
市局领导开口就问:“你们有没有暴露自己身份。”
不知他为什么会这么问,我说:“昨晚找不到住处,我向当地派出所亮出了身份。”
“糊涂啊白小天。”
领导在电话里痛心疾首的说:“你可知道,一旦亮出身份,后面那双眼睛就会盯紧你们?”
什么意思,后面那双眼睛,在哪里?
我直接了当的问:“龙局,你认为这起爆.炸,跟我们亮出身份有关吗?”
“人皮灯笼的出现已经很诡异了,现在又突发爆.炸,这二者之间必有什么联系,你们尽快对那张人皮进行检测,看与月城酒店受害者有否关联……至于爆.炸案,能不插手尽量不插手!”
这是领导对我的工作安排,但是我们既然遇上了,能够脱了关系吗?
爆.炸案前线指挥部。
“罪犯第一点必须熟悉现场的环境,他知道**的存放,知道镇上主要领导和干部们的住宿情况;第二点,是否具备作案时间,因为爆.炸时间圈定在凌晨3点20,这个人在3点和3点半之间是否出现在现场;第三点,从主观动机来说,这个人存在着报复动机,对镇上和镇上的某些干部有强烈不满;第四点,这个人懂一些爆.炸知识,知道炸.药的安放手法,接触过类似操作。”
此案工作组组长刘琦把自己对这个案子的总结,和对嫌疑人的假想头头是道的提了出来。
分析完毕,目光扫了一圈,落到本地警方负责人田涛的脸上:“田所长,你觉得你们这里有谁符合以上这些条件。”
“黑子阿莫。”
田所长深吸了一口气,迟疑着说出了这个人的信息:“这个黑子阿莫是镇上蚕桑管理员,他非常符合以上所有条件,而且还当过七年工程兵。”
听到田所长这么说,刘琦追问:“黑子阿莫和镇里有什么矛盾吗?”
“因为我们镇长是刚调来这个镇上的,展开工作之后发现其他乡镇的蚕桑行业都是比较赚钱,唯独我们镇上的蚕桑倒欠蚕桑公司二十几万,所以镇长开始对管理员进行查账,很快管理员把所有的账本都上交了,镇长原计划在这几天把所有账本过一遍,恰好这个账本正放在镇长的办公室。”
因为镇长办公室就在爆.炸中心点的二楼,是受到冲击最大的一间房间。
里面所有的东西几乎都已经被炸碎了,看房间被破坏的程度,非常的符合田涛所说的破坏证据的手法。
刘琦说:“那就先把这个人控制起来吧,不管这个案子是不是他做的,光是他贪污公款这一点,就足够抓他了。”
我伸手打断了刘琦的话:“先不要控制这个人,因为我们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个案子就是他做的。”
刘琦被我这么一打断,好像不怎么高兴:“等你找到证据,这个人都跑掉了。”
田所长也说:“我也建议把他给控制起来,因为这个人嫌疑太大了,毕竟我们这个地方地形比较复杂,如果让他跑出去的话,想要抓到他就很困难了。”
现场出现了争议,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负责人杜振,因为他在这里职位最高,而且也是前线指挥部的总指挥,有争议,让他来决断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