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些人的话,所有群众像见了仇人一样,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一个酒瓶砸了过来,正正砸在我的头顶,脑袋里嗡的一声,鲜血像蚯蚓一样从脑门上爬了下来。
我抬起头来,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手里握着半截酒瓶,红着眼眶盯着我:“你这个天杀的,我家小光哪里惹你了,你为什么要把他抓起来?”
听这口气,显然是之前那个绑匪的老婆。
那个绑匪虽然是外省人,但是来到了广元村做了上门女婿,现在看到他老婆这手段,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跟女人解释:“大姐,你老公触犯了法律。”
“触犯你麻痹,你们那些领导和黑心老板纠结在一起,把我们不当人看,他们没有触犯法律吗,为什么专整老实人?”
那妇女显然已经失去理智了,拿起破酒瓶就向我捅来。
我正要躲避,后面几个大汉把我夹住,怎么也跑不开,眼看就要被捅,旁边的徐飞突然飞起一脚,把妇女踹开了。
徐飞掏出佩枪,正准备拉开保险,有人一铲子放倒了他,把枪夺走了。
看到村民们抢走了徐飞的佩枪,我顿时气血冲顶,撞开几个大汉,飞扑了过去,拿着枪那个村民试图拉开保险,我一拳砸在他眉头上:“放下手枪,你们这是袭警夺械,再不停手,后果很严重!”
那人被我一拳放倒,手枪也摔在了地上,我一脚踩住了枪身,防止再被人抢夺。
那人的手被我连同枪支一起踩在了地板上,发出了痛苦的**声,边叫边求饶:“哎呦,我的手要断了,求你放了我吧。”
虽然我很想放了他,但是我怕一松脚他会把枪捡起来,在没有确定完全控制住他之前,我不能松开。
徐飞也爬了起来,准备过来支援我,四五个大汉冲了过去,他很快被人群淹没了。
我这边,那个家伙咬在了我的腿肚子上,疼痛从腿上传了上来,很快传遍了全身,棍棒和钢管像雨点子一样兜头招呼了下来,很快便被打得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全身麻木,已经被五花大绑,放倒在了一个祠堂的角落。
祠堂里,还有七八名同样被五花大绑,索索发抖的人,他们脖子上挂着头盔,身上穿着迷彩,看起来很像施工方的打手,我正疑惑他们是怎么被弄到这里来的。
“希望你冷静,我们的处境非常不妙。”
徐飞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回头,看见徐飞也被绑着,倒在我的旁边,脸已经浮肿变形,而且是青色的,看来是受到了轮番殴打。
我问他:“他们怎么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他们已经失去理智了,除了打人发泄,好像没有别的办法。”
徐飞苦笑着,但是从他的笑脸看来,脸肿起来的他,笑起来比哭还难看,我问:“他们把我们绑在这里面,准备要干嘛?”
“要么,是以我们为人质和上面谈条件,要么,杀鸡儆猴!”
徐飞的话让我心惊肉跳,但徐飞说完这句话,突然从嘴里爆出了一股鲜血,我赫然发现,他的喉咙已经被人割断,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不知是什么东西,割断了徐飞的脖子,让这个年轻的警察,在自己同事面前被割喉杀害。
徐飞浑身颤栗,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睛迅速充血,看起来恐怖到了极点,旁边那些年轻的打手全被吓得尖叫了起来。
徐飞还没有断气,但是被捆绑着,全身在抽搐,我一边叫着徐飞一边对外面喊着:“来人啊,救命啊,有人吗……”
首先冲进来的村民被吓得跌倒在地,等那个人连滚带爬去叫其他人来时,徐飞已经凉透了,他们村主任直接叫人把徐飞的尸体拖出去处理了,看着这些家伙粗暴的把徐飞遗体拖走了,我大骂着“我日你姥.姥”,被几个人一通暴揍,肋骨差点被打断。
徐飞留在地上的血液凝固了,天色也渐渐亮了,身边响起了打手们的呜咽声。
我心里极其厌烦,开口骂起:“哭丧吗,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我同事死了我都没哭,你们哭个鸡8啊?”
“再不哭,等天亮后,连哭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小年轻说着,听到他的声音,我动了恻隐:“你这么年轻,本来可以在家里好好学习的,为什么还出来打工遭罪?”
“打工可以赚钱花,贴补家用,攒钱娶媳妇……”
那小伙吸了一把鼻涕,沮丧无比:“其实来冒充打手,我们只不过看中了地产老板给的一天一百的人头费,谁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情,这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说完那些人又呜咽了起来,原来这些只是施工方从劳务市场拉来的临时工而已,施工方许诺一天一百充人头,昨晚几个人约着来村子中间吃宵夜,被村民们抓住了,村民们用他们威胁施工方,如果施工方不退出,就会烧死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