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恢复行动能力后,洛天幻、桐人、亚丝娜三人来到那个散发着白光的安全区域内,在那里有一个黑色的方形平台,结衣就坐在那个平台上。
表情复杂的看着坐在平台的情绪失落的结衣,亚丝娜轻声问道:“结衣,想起来了吗?至今为止的一切……”
“嗯……”结衣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我全都想起来了,桐人先生,亚丝娜小姐,还有,洛天幻先生……”
桐人和亚丝娜都不由地表情一怔,没想到结衣会这么称呼自己,难道这是疏远关系的前兆?
结衣用清冷的声音,平平淡淡的缓缓说道:“在这个被称为swordartonline的这个世界,是由一个巨大的系统所支配的,系统的名字叫做cardinal,设计为不需要人工维护的这个系统可以根据自己的判断了维持sao世界的平衡,怪物及npc的ai,金钱和道具的出现概率,所有的一切都由cardinal系统群控制着,就连玩家们的精神治疗也包括在其中。”
停顿了一下,结衣继续用叙述事实般的语气,平淡的说道:“mentalhealthcounselingprogram,试作一号,代号yui,那就是我。”
“程式……难道说是ai?”亚丝娜瞪大了眼睛,无法接受这一个事实。
“结衣你是在开玩笑吧?”桐人也一样无法接受,只希望结衣是在开玩笑,但心里并没有什么底气,因为结衣叙述得那么详细,根本没有在开玩笑的样子。
结衣没有回答,默认了亚丝娜的问题,接着说道:“我的责任是解决游戏中的玩家的心理问题,调节玩家的情绪,为了不给玩家们带来不适感,我被赋予了感情模仿机能,所以,一切都是虚假的,就连这眼泪也是一样……”
说到最后,微微低着头的结衣流下了两行清泪,即使再怎么装出平淡的表情,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的哀伤,泪水滴在她的手背上,身体微微颤抖,样子看上去非常让人心疼。
不只是桐人和亚丝娜难以接受,就连结衣也不能接受,毕竟,结衣早就把桐人和亚丝娜当作是自己的家人了,却发现自己只是一段程度,一个异类,换做谁,都会接受不了的。
亚丝娜于心不忍,伸出手,想要去安慰结衣,但停在了半空中,抿了抿嘴唇,轻声问道:“那失忆什么的,ai也会有这种事吗?”
结衣没有丝毫保留的说出事情的缘由:“两年前,在正式服开启的那天,不知为何,cardinal禁止了我的对玩家的接触行为,我只能无奈的在数据空间里持续的对玩家的精神状态进行监视,那种状态,可以说是糟透了,恐惧,绝望,愤怒,被这些负面情绪所支配的人们会做出各种轻生的举动,有时还会出现发狂的人,本来我应该立刻前往那些玩家的身边,替他们解决心理问题,然而我却被禁止与玩家解除,于是,我逐渐的积蓄着错误而崩坏了。”
说着,结衣露出后怕的表情,可想而知,那段日子,真的令她非常痛苦。
“后来,我发现有两个拥有着远超其他人的感情参数的玩家……”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结衣看了看桐人和亚丝娜,让他们知道自己说的那两个玩家是谁,然后结衣把目光转向洛天幻。
“但除了这两个人之外,还有一个人很特殊,既没有负面情绪,但也没有很明显的正面情绪,所以情感波动没有那两个人大。虽然那两个人前期存在有负面情绪,但到了中期,我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快乐和安详,我被这些情绪所吸引,下意识的违抗cardinal的命令,强行冲破禁锢,来到了他们的身边,但同时我也失去了记忆。”
“所以你才会出现在22层的森林里……”桐人沉声说道,相信了结衣的话,却又难以接受结衣是个智能ai的事实,所以他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是的,桐人先生,亚丝娜小姐……”结衣的泪水流个不停,都伤心的哭得像个泪人了。“这很奇怪吧,我明明不过是个程序而已……”
“不,结衣,不是这样的……”和桐人对视了一眼,亚丝娜坚定了心中的想法,认真的说道:“你拥有人的情感,也拥有真正的人性,所以,你不是一个程序,而是我们无可替代的家人!是我和桐人的女儿!”
“没错……”桐人走上前,对结衣柔声说道:“结衣已经不是被游戏系统操控的程序了,所以才能通过语音来表达自己的愿望和感情,那结衣的愿望是什么呢?”
“爸爸,妈妈……我……我想和你们一直在一起。”结衣没想到桐人和亚丝娜居然还这么认可自己,感动得无以复加,抬起头,虽然泪水止不住,但露出了高兴万分的笑容,朝着桐人和亚丝娜伸出双手。
只是,这这笑容中,却隐藏着无奈的苦涩。
亚丝娜也忍不住哭了,扑过去,抱住了结衣,说道:“一直……一直都会在一起的哦,结衣……”
“啊,说的没错……”桐人也抱住了结衣。
“只是……已经晚了呢……”身处在桐人和亚丝娜怀抱里,结衣感觉自己很幸福,就算在下一秒就会失去生命,她也满足了。
“诶?”桐人、亚丝娜松开了结衣,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为了让gm紧急连接到系统而设置的控制器……”结衣摸了摸身下的方形平台,在她的手边,出现一个虚拟键盘。“我就是使用这个控制器把**消灭了,但同时我的程序也被系统检查了一遍,违背了cardinal的命令的我,对系统来说就是个异物,我应该马上就会被消除了吧……”
“怎么会?”亚丝娜骤然大惊。
“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桐人赶紧询问有没有什么办法。
结衣摇了摇头,对桐人和亚丝娜说道:“爸爸,妈妈,谢谢你们,该告别了。”
“不要!我不要这样!”亚丝娜一把抱住结衣,死活不松手,仿佛这样就能让结衣留下了似的。“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啊!说好了要和大家一起开心的生活的!”
这时,结衣全身发出亮光,在一点点的分解成一粒粒的光粒子。
“结衣!不要走!”桐人也急得下意识的抓住结衣的手。
“喂,你们能不能让一下?我有办法救结衣。”这时候,一直在一旁看着这现场直播的苦情戏的洛天幻走到三人的后面,略微苦恼的挠了挠脸颊,令伤感的氛围为之一振。
“什么?你有办法!?”闻言,桐人和亚丝娜全都立即转过身,惊喜交加的看着洛天幻,就连结衣也一脸懵逼。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结衣都已经开始消失了,再浪费时间,我可能就真的救不了了。”洛天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