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方向的天空中,有异样的光芒正在闪烁,一股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蔓延了整个东木市。
几乎是与此同时,言峰绮礼和吉尔伽美什,韦伯和Rider征服王,他们都感受到了这股波动,并且从这股波动之中感受到了一道讯息。
在这个时间点,这样明目张胆地发出信号,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
分处于不同位置的两名王者同时做出了反应。
吉尔伽美什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高脚杯,身上散发出森然的杀气,让房间里的温度骤然降低。
“该死的杂种,居然敢无视本王,独自宣言胜利!绮礼,那个方位是什么地方?”
“圆藏山,柳洞寺,那是最适合举行圣杯降临仪式的地点……我想这个信号应该是由爱因兹贝伦的人发出的,他们保管着圣杯的容器。”
站在窗边,言峰绮礼看着窗外,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回头询问吉尔伽美什。
“Archer,你准备怎么办?”
“还用问吗?不管是谁,敢做出这样大不敬的举动,就应当受到制裁!”吉尔伽美什怒气冲冲的说道。
说话的时候,远坂家正上方的天空中荡漾起一圈巨大的涟漪,一艘黄金飞船穿过涟漪,悬浮在空中。
正是吉尔伽美什的天舟“维摩那”。
吉尔伽美什站起身,一边推开窗户,一边说道:“绮礼,你会随本王一同去讨伐杂种吧。”
“当然,英雄王,请允许我同行。”言峰绮礼点点头,他有一种预感,圣杯战争将会在今夜结束。
……
同一时间,韦伯和征服王从屋子里走出来,面色凝重的看着圆藏山的方向。
“Rider。”韦伯叫唤了一声自己的从者。
“那是一种挑衅,某个性急的家伙对我们说‘我就是胜利者,有意见的话就放马过来吧’。也就是说,敌人已经决定好在哪里决胜负了,他们正在寻找对手。”
征服王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勇猛的笑容,眼光似乎要穿破无尽的天幕,直接去往决战之地。
“很好很好,这样就省下到处找人的麻烦了。没有一个从者受到那样的挑衅还能默不作声。现在还活着的人全都会聚集到那里吧?哼哼,和本王预感的一样,今晚果然是决战的最高/潮!”
征服王激动不已,钢铁般的高大身躯因为熊熊燃烧的斗志而在颤抖。
韦伯用黯淡的目光看着征服王那威猛的身影,好像在着着某种遥远不可及的物事一样。
“是吗,今晚就是……最后了。”
“没错。好,既然知道要去的战场在哪里,本王要以Rider职阶之名的方式赶赴战场才行。”征服王拔出了佩剑,高举右手,将剑尖指向天空。
“出来吧,本王的战车!”
伴随着一声呼唤,顿时,电闪雷鸣,天空仿佛被撕裂了一样,转眼间,由两头神牛拉着的古老战车从天而降。
“来吧,小子,和本王一同开始远征。”征服王跃上战车,笑着拍了拍身边的韦伯。
但出乎意料的是,韦伯却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
他现在非常清楚,只有英雄才配与征服王一起御驾亲征,而征服王身边的那个位置,绝对不是卑贱渺小之人可以跨足的地方。
而现在,韦伯就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
因为他是一个连催眠术这种最基础的魔术都会出错的无能魔术师,所以他认为自己一个自不量力,只会扯后腿,阻碍王者前进脚步的小丑。
曾经,召唤出了传说中的亚历山大大帝,韦伯认为自己足以成为胜利者,并为此沾沾自喜。
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在他亲眼见识到何谓真正的英雄之后,特别是在见到征服王的王之军势之后,他知道了自己是多么无能,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因此,他现在很自卑,觉得自己不配成为征服王的御主。
不过,就算是失败者,也有属于失败者的尊严,韦伯还是想要尽绵薄之力,帮助征服王,哪怕只是一点也好。
于是,在征服王诧异的目光中,韦伯抬起手,使用了令咒。
“我的从者,韦伯·维尔维特以令咒命令你。”
韦伯握紧拳头,露出保存到现在还没使用过的令咒。
“Rider,你一定要赢得最后的胜利!”
这不是什么强制,只不过是对征服王的信任,所以韦伯才会发出这种命令。
他以平静的心情看着第一道令咒消失不见。
“接着,我以第二道令咒命令你,Rider,你一定要拿到圣杯!”
随着韦伯的话语,第二道令咒也跟着消失。
令咒的光芒让韦伯觉得有一点心痛,他知道自己现在还来得及改变心意,但他立即将这种愚不可及的想法抛之脑后,坚定的发出了最后一道命令。
“Rider,你一定要掌握全世界,我绝对不允许你失败!”
三道令咒连续解放,加持到征服王的身上,释放出一股股魔力,产生几道旋风之后,便消逝得无影无踪。
身为魔术师,韦伯这一辈子大概是没有第二次机会可以使用如此庞大的魔力了,但他还是觉得有生以来第一次从心底对自己的行为感到这么痛快。
所以,他不会后悔,作为失去一切的代价,这份给予征服王大礼已经非常足够了。
韦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刻画在手上的契约之证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好了,这下我已经不再是你的御主了……什么也不是了……”韦伯低着头,对地面说道,声音低沉。
他现在不敢看征服王的表情,在他的想象中,征服王现在是对他这个放弃战斗的胆小鬼而摇头叹息,也有可能因为摆脱无能的御主而露出安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