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晚晚看着夏离渊,突然笑了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王晚晚的语气里有几分叹息,她看着夏离渊,略微有点好奇,“就像你不相信我一个弱女子使了什么样的手段,坐到了如今的位置上,我也不知道你跟温苒苒之间发生的事情,不是么?”
夏离渊一时间语塞。
“从江饶郡到宾国……或许对旁人来说,这可能是一段很短的路途,但是这其中我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有我自己知道。”
王晚晚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沧桑之感。
“如果姑娘愿意说,在下愿意做那个倾听者!”夏离渊看着面前的女子,对方对他的态度,让他下意识升不起一丝恶意来。
王晚晚轻轻笑了笑,开始讲述一个夏离渊从未见过的故事。
那个故事里,彼时她是一个流浪潇洒的前路女侠,但走出去的第一站,便见到了颐指气使的官员,见到了畏畏缩缩的百姓,见到了无数再普通不过的民众,挥舞着锄头,在田地间劳作,最终,一年的收成却还不够填饱肚子……
见到过无数流民,无数饥饿,寒冷,甚至易子而食……
“这些事情在宾国与荣国的边关最为常见……我在那里,被一个村子的婆婆照顾,她总说,她的孙儿跟我年纪相仿,若是可以的话,将来还要将我给他孙儿做媳妇儿……后来,她也没等到!”王晚晚语气淡淡,说出的却全部都是民生血泪。
“在荣国的时候还好,但是当我来到宾国之后……才发现,原来宾国才是地狱。”
蒋子敬大量屯兵,每年多少儿郎被送往军营,田地荒芜,没有人种田,妇孺不得不齐上阵,但是,最终他们的辛苦换来的不是温饱,更不是幸福,而是更加悲惨的灾难。
“我见过一些七八岁的姑娘被那些禽兽抢去,禁脔一样养在军营里,人不人鬼不鬼,见过因为不从而活生生被打死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