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伯阳怔怔的站在那里,感觉指间的彻骨凉意沿着神经一直传到了心底。
‘我很闲,很讨厌么?’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杯子,女孩刚才的话仿佛一把尖利的锥子刺进心底,挑破了他蒙在上面的一层光鲜薄膜。
‘我倒是很闲停职检查两个月呢’魏伯阳慢慢走到路边的绿化带旁,在那被晒得发烫的黑色大理石台上坐了下来。
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他似乎过的一帆风顺。他相貌俊朗,性情又很讨人喜欢,因此几乎没有品尝过失意的滋味。大学毕业之后的一年通过了那场号称“中华第一考”的司法考试,又成为了市院的检察员。
在手执宪法法典,面对国旗宣誓的时候,那简短铿锵的“恪守检察官职业道德,严肃执法,秉公办案”仿佛在他的心里激发了无限豪情。他梦想成为一名“正义”的守护者,为此曾经用批判的目光去看一切他想看的东西。然而在短短的两年之间他发现,生活似乎并不如想象的那么简单。
有太多的东西与“正义”和“公理”纠缠在一起,让人无力分开,也不敢分开。现实像是一张粗糙的砂纸,将他的棱角毫不留情的磨去,又教会他将原本深藏与心的东**的更深或是包上一张叫做“满不在乎”的保护膜。
于是他会在满腔愤懑的时候对着检察长拍桌子,会在无法可想的时候一把扫开面前的卷宗,会在无处发泄的时候将拳头狠狠的砸在那张讨厌的脸上---既然那么多东西都变的混沌了,再疯狂一些又有何不可呢。
“难道我想这么闲么”魏伯阳低声自语,“可是我想做的事情,又该怎么办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却在挥霍时间呵呵。”他一口喝尽了杯子里的冷饮,起身将它丢进路边的垃圾桶,又看了看远处ZF大学的校门,突然微笑起来。
“林惜,我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那么,就等我不那么闲,再来找你吧。唔回家求老头子帮帮忙?”
王巧巧今天依然没来上课---家中发生了如此变故,估计她要有一阵子不会在学校出现了。琵琶社的活动陷入了低谷,连原本几个热心的女生都很少再出现在活动室。王国庆死了,学校的宣传部对林惜也突然没了吸引力。
她心不在焉的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已经习惯了时不时有人装做回头同后边的人说话,借机看她几眼的行为。学校BBS上关于她的话题在火暴了一个多星期之后平静了下来---看来终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在面对她如冰般的冷漠时依然保持百年不变的兴趣
身后又传来轻微的响声,有人在敲门。林惜啪的合上了本子,又向一边挪了一个座位懒得去理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