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伯阳坐在车里微笑的看着林惜。()昏黄的灯光下她的影子在广场上被拉成了长长的一道,纤细的身子用力的提着袋子,走到小区的玻璃门前。而后左手放下塑料袋,从衣兜里拿出卡片刷卡,用左脚顶着门缝,又提起袋子,侧着身子挤进门去。
他脸上的微笑渐渐换成了温柔的神色,前方那个坚强冰冷的女孩在这时候显得格外柔弱——他真想快步走上前去,从她手里接过那些重量不轻的东西,不让她受一点劳累。
似乎是男人天生的保护**让他的心里难受了起来。
她回家以后有吃的么?
她今天的昏迷是不是因为生病了?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房间里会不会害怕?
没有朋友的她心烦时该找谁倾诉呢?
魏伯阳几乎是无意识的摸出了手机,想要按下那个号码,但想了想,最终放下了。
我想保护你,能给我这个机会么?他望着远方已经关上的玻璃门,略微失落的喃喃自语。得的晴天。楼下花木叶片上亮晶晶的水珠在阳光下随风跳跃着,各色花朵争先恐后的开了,似乎连六楼都闻的到那沁人的香气。
算一算,已经是春末了。
林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参照着法律书籍开始自己给自己写房屋转让的委托书。这套房子已经近二十年了,又离市中心比较远,因此卖掉所得的钱,也许刚刚够支付给那个黑心商人淡青。
她在照射进屋子里地阳光下斟酌着词语地时候。手机响了。
“林惜?”
“是我。”林惜有点想笑。对方总说自己是“正经商人”。但每次接通电话之后地第一句却总像特务接头地感觉。
“嘿嘿。你地学籍已经搞定了。等着你交钱拿货了。”淡青地声音变地懒洋洋。又有点得意。
“这么快?”林惜惊讶了。“一个晚上?”
“你说要快点地嘛。我可是正经地生意人!”
“这样那么跟你商量件事吧”林惜心思一动,决定把某件麻烦事推给这个貌似神通广大的家伙。
“说。您是客户,您是上帝——只要不是钱的问题。”
“我的手上其实没有现钱。”林惜顿了顿,听到对方没有打断,她才继续道。“但我在Y区这边有套房子,按现在的价格,应该可以卖到接近四十万。但麻烦地是房主不在这。我手上只有他的委托书,我对这方面又不是很了解,想请你帮个忙。”
“没问题。方便的话下午把相关证件都带来吧,我看看,然后再去看房。”对方回答地干净利落,似乎从来不知道“犹豫”这个词儿是怎么写,反倒弄的林惜心里直发毛。
“好。”她挂上了电话,隔绝了那头意气风发的声音。
窗外的小区广场上传来了孩子们打闹的笑声,几个年轻的妈妈抱着宝宝在晒太阳,不少老人在广场旁边的大树下坐着聊天。广场一侧的健身器械旁不少人扭着身子松腰抻腿——她这才想起今天已经是星期天了。
尽管平时并没有与这些人接触太多。但想到即将离开。林惜心里怅然若失。在这套房子里发生了太多的悲喜也许彻底的离开,心里会也稍微好过点吧
她一把拉上了窗帘。隔绝了外面地阳光。
七
林惜再一次来到那个小区,并且发现这里离ZF大学很近。
出了电梯门。发现淡青地家门竟然没关牢。她略一犹豫,伸手推开了门。一阵音乐声扑面而来。
淡青家里的客厅面积颇大。而此刻奸商淡青竟然闭着眼睛,满脸陶醉地在跳探戈。只是怀里空空如也,但动作却丝毫不走样,好象在同一位隐形美女共舞一般。
林惜轻咳一声,淡青如梦初醒,脸上连忙换上他一贯的殷勤笑容停下脚步,招呼她坐了下来。
“你过地蛮滋润。”林惜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从手中地袋子里取出一叠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