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舒窈从医院回到家之后就开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安母瞧在眼里有些着急上火,问她什么情况她也不说,倒是老爷子做事雷厉风行,直接一个电话打到陈院长那里,了解真相之后老爷子慢慢收了线,望着对面的儿子媳妇儿一句句宣布。
“没什么大事,只是咱们舒窈又碰见了个没眼光的浑小子,小事儿不打紧。”
这结果纵然老爷子不问安母安父也是猜到几分的,只是他们真正挂心的却是舒窈这次跟以往不太一样,从前没少被拒绝,可也没见她躲在房间里面不吃不喝啊。
廖秋水带着好消息来找舒窈的时候,已经是四天以后的事了,原本秋水就觉得舒窈机会不大,见她希望落了空,她也没去安慰,怕再勾起她的伤心事,倒是今天突然听同事说医院里组织了一次联谊,更准确地说是一次颜城也会在场的联谊。
“秋水你可来了,快帮我劝劝舒窈,这孩子躲在房间里不出来,饭也吃的少了。”开门一见是秋水,安母颇为急切地说话。
“好,我去劝她。”秋水轻轻答应,随后又说道:“我保证她半个小时内会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推开舒窈的房间门,廖秋水望着眼前惨状啧啧称奇,不过三四天的时日未见,秋水不敢想象舒窈已经变成了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穿着没有换掉的睡衣,连头发也毛躁打着结,更重要的是她似乎承包了面巾纸,地板上、床单上、桌面上,但凡目光触及之地无不存在着面巾纸的影子。
如此情景,廖秋水决定要拯救她,从衣柜里帮她挑了一件衣服,随后又将人拉起来推到洗手间,被那样不舒服的推着走,舒窈终于沉默不下去了,嘟嚷道:“秋水你干嘛呀!别管我,让我堕落吧。”
舒窈的话说得十分没有精气神儿,而她不愿意,秋水自然也不勉强,在松开她的同时状似云淡风轻地开口:“本来打算带你出去走走的,可你不想去那就算了,今晚我们医院与c大的附属医院有一场联谊会,所有医生护士都会到,也可以带好朋友过去。”
廖秋水说话刻意加重了“所有”二字,舒窈本来心不在焉,听着秋水的话一时没有醒悟过来,好半响后她才慢慢偏头,对着秋水问道:“你说的是所有医生?”
见她意识到了重点,秋水点头,片刻后她瞧见舒窈的眼里绽放异彩,那光芒如同黑暗中的烟花,格外璀璨耀眼。
安舒窈知道自己不应该去的,人家都已经拒绝她了,她还死乞白赖地参加什么联谊,可她实在太想念颜医生,哪怕儿到了那里远远地看上一眼呢,也好解一解她的相思之苦。
虽然没有悦己者,可想到会场里会有颜城,舒窈还是好好打扮了番,她穿着秋水给她选的白裙子,长度刚好到膝盖上面一点儿,露出俏生生的两条腿,往上看腰收的也很好,盈盈不禁一握。
因为裙子是小圆领,从而显得舒窈更青涩,整体效果廖秋水很满意,象极了新鲜欲滴半舒半敛的白海芋,别提有多水灵。
廖秋水本还打算给舒窈化上一个淡妆,可见她如此素面朝天青春朝气又收了手,舒窈的皮肤很好,白皙细腻里透着淡淡红润,圆圆的大眼睛骨碌碌一转很是灵动,跟会说话似的,加上小鼻子小嘴儿,这么干净的气质实在也不需要彩妆的修饰。
联谊会订在了a市颇有名的会馆里,舒窈一直生活的很单纯,并没有来过这样类型的场所,只觉得看什么都是新鲜的,她一点儿都不知道,不知道在这样繁华的都市里,还会有这样的地方。
会馆是老上海的那种腔调,醉生梦死,靡靡之音,流言蜚语,她静静走着宛如被带入了纸醉金迷的旧上海般,十里洋行的爱恨情仇都在眼前。
安舒窈在这样的地方转悠了许久才看到颜城,他不像众人一样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而是独自站在窗前喝酒,舒窈距离他几米之外,见他目光远眺,时不时举起红酒浅酌,十分赏心悦目。
“既然来了你也到处走走,说不定真能碰到不错的人。”递给舒窈一杯果汁,廖秋水低声说话。
安舒窈接过果汁,目光却没有收回来,她仰头一饮而尽,像是没有听到秋水方才说了什么,只道:“好喝,再来一杯。”
见她插科打诨,廖秋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特别友好的建议:“对于颜医生你倒是可以再努力努力,只是也别再一颗树上吊死。”
廖秋水说着拍拍安舒窈的肩,用手指了指会场里各个一身正装的男人:“你瞧,放眼望去青山葱翠,就真的不上去认识认识?”
廖秋水自认是在为好友找退路,可是安舒窈死脑筋啊,她还没从痛苦的深渊中走出来,而且从这形式来看,似乎是不打算出来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