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诺白看着车窗缓缓关上,背过身四十五度仰头,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她不和贺卿计较,就算再痛,那也是她的选择。
快步绕过车前,开门上车,手里的动作快准精,一下子就追上了先行的祁蓁,甚至比祁蓁还到得早。
祁蓁不是个不客气的主,直接要了店里最贵的一套服务,贺卿也不计较,刷卡走人。
“你们两个在车上说什么了?贺卿脸黑得跟黑炭似的。”
季诺白伸手捂嘴打了个哈欠,悻悻然,“没什么。”抬手看表,现在伦敦时间下午两点,三~点钟她还有个私人会议,“我先走了,伦敦那边有个会。”
“去吧去吧。”祁蓁摆摆手,低头玩游戏,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朝季诺白大喊,“明天学生会那伙叫聚会,你丫的别忘了!”
季诺白没有回头,比了个“ok”的手势,祁蓁没提醒,她都差点忘了明天是九月的最后一天,后天早上白女士会送eric过来,顺路在北京休整几天。
一想到白彤女士,季诺白一个头有两个大,如果让白女士知道她失业了,肯定免不了一顿唠叨,白女士是资深律师,那口才,玩转十个季诺白都没问题。到时候不仅要忍受白家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碎碎念,还要抵抗被白女士安排工作的命运。
“eric,悄悄问问白彤女士,她会在北京呆多久?”
“白彤女士,你家诺诺宝贝让我悄悄问你,你会在北京呆多久?”
季诺白:“……”
“告诉她,这是我的人身自由,她不得过问。”
“哦,好。”eric乖巧的答道,转述白彤女士的话:“白女士说,这是人身自由,你不得过问。”
“我不是让你悄悄的吗?”
“家里只有我和白女士,季先生不在家,悄悄,不是指只有两人吗?”
季诺白:“……”
你这哪里是坑爹,明明就是坑妈啊!
季诺白内心深处歇斯底里的哀嚎,只得认命的上网找招聘信息,谁叫她家白女士智商过人,第六感更过人,这通电话她肯定有察觉,为了防止“生活”被白彤女士破坏,为了保护“人身”安全,她还是辛苦些,熬夜找工作吧!
姓名,季诺白。
性别,女。
年龄?
女人的年龄和体重是国家最高机密。
求职意向?
项目经理,不对,打错了,项目助理,不对!是经理。
项目……
头点得厉害,季诺白抱着笔记本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被冻醒,迷迷糊糊的扫一眼还未发出去的简历,随手点了个发送,然后上床,钻进被窝里继续睡。
这一睡就睡到下午,如果不是祁蓁打电话来,她搞不好会睡上个一天一夜。
“阿嚏!”
又感冒了,她不过是在沙发上“小憩”,谁想身体这么争气。
起床洗了个热水澡,随便吃了些东西,画个稍微浓一点的妆遮住苍白的脸色,她晃晃悠悠的踩着点出门,然后卡着表在约定时间内到达约定地点。
季诺白以前在大学是学生会的成员,祁蓁把她回来的消息在圈子里一传,学生会那一伙朋友都嚷着要聚会,要吃饭,要聊天。身为曾经的副主~席,祁蓁主动的承担联系聚会,恰逢十一国庆节,一群人就订在九月三十,打算从中午玩到晚上。
季诺白到包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包间里的人基本已经到齐,打麻将的打麻将,打桌球的打桌球,聊天的聊天,好不热闹!
“季诺白,快过来让朕亲一个!”
刚进门,季诺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不明飞行物抱了个满怀,脸上“吧唧”被人打上了归属。
“程晨,今天的美女都被你亲了个遍,太过分了啊!”
“就是,都有老公的人了还和我们抢女人,能愉快玩耍嘛?”
“你们管我,不服来打架啊!”程晨又是“吧唧”一口亲在季诺白脸上,笑开了花。
程晨是季诺白在学生会的密友,永远都是短发,看似文静,实际上是校篮球队的队长,校学生会的体育部部~长,曾经还是跆拳道社的社长,某一年全国散打比赛的冠军。
“来来来,兄弟伙些把这妮子拖出去。”
“把程丫头拉开,老娘想死诺诺了!”
房间里的各位见程晨得“轻薄”美女,个个都冲过来表示要和季诺白拥抱,一时间季诺白成了大家的宠儿。
“学长,我回来了。”
“诺诺,欢迎回家。”严东衡最后一个走过来,他的笑容在暖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亲切,“你过得好吗?”
他轻轻的抱着季诺白,这个让人心疼的小学~妹终于回来了。当年他在美国,并不知道季诺白和贺卿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等他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分手了,贺卿出了车祸,她去了英国。
“我过得很好,学长呢?”
严东衡的怀抱温暖得让人想哭,如果可以,季诺白真想抱着他大哭,告诉他,其实她一点都不好。
对于季诺白来说,严东衡不仅是学长、部~长,还是哥哥,是她在大学生活里的领路人。从认识他的那天起,他就对她很好,其实他对每个人都很好,只是对她好得有些偏爱。
“我当然过得很好。”严东衡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补充,“贺卿,也很好。”
贺卿是他兄弟,季诺白是他妹妹,他们在一起,他会祝福,他们分开,他不会厚此薄彼,他们都是他的家人,并不矛盾。
“我知道。”
眼儿弯弯,琥珀色的眸子清澈见底,她笑起来的时候,空气会跟着灵动,让人如沐春风,《三**》里的那句话大抵是为她量身定做: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严冬衡仿佛看到了初次见面时的季诺白,她站在学生会面试的教室里,台下坐着各个部的部~长,她没有一丝胆怯,笑得甜美,落落大方的介绍自己。
“我叫季诺白,季是季节的季,白是白色的白,我的名字是爸爸对妈妈相守一生的承诺。”
“哎哟喂!我说二位,杵在这里准备当石雕呐?”祁蓁跳出来,把季诺白安在麻将桌前,“你来了正好,我们打麻将缺人。”
“我还想着和诺诺聊会,你就把人给拖走了。”
“喔唷,学长,聊天不差这一会,麻将就差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