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宾客散尽,蜡烛成灰,善钰依旧沒等來她的良人。
“公主……”阿陶端着一碗莲子羹走了进來“要不您先吃点东西吧?都饿了一整晚了。”
善钰皱着眉头推开那碗羹汤,她现在哪有心情吃东西啊!“你老老实实回答,王爷到底去了哪里?”
阿陶放下莲子羹,跪在善钰面前,“公主,奴婢不敢撒谎,奴婢真的不知王爷现在何处,之前大汗还亲临王帐送上厚礼,王爷还好端端的,怎么会……”
善钰染上丹蔲的十指红的耀目,她愤恨地扣紧了手掌,直到手心发白都是指甲的印痕。
“兴许,兴许王爷只是高兴的喝醉了……公主千万别动气啊!”阿陶看着公主自虐的动作,吓得赶紧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呵呵,就算醉也该醉倒在我这屋里。”善钰一把推开阿陶,恼羞成怒地扯下头上的礼冠,发丝散乱着,她的眼睛里噙了泪光,“他竟如此对我……”
新婚之夜被自己的丈夫抛下,无论对谁來说都是难以接受的,何况是身份尊贵从沒受过这等憋屈的长公主。
善钰滴落在嫁衣的眼泪,似乎注定了这段不幸婚姻的开始。殊不知,这一晚,同样痛苦不堪的还有两个人。
前半夜还月朗星稀的夜空,在子夜凌晨忽而开始狂风大作。幽谷那间爬满青藤的草庐门板被吹的吱呀作响,几欲散架。
哗哗直下的雨声让妘夕终于抬起了头,她手中的医书上甚至被晕染了一滴不知何处掉落的雨水。狂风席卷着泥土和草地的气息从缝隙里扑面而來,忽然啪哒一声,栓住的门板被吹开了,水汽直直扑打上了妘夕的脸孔和身体。
走到门口刚想关上门,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夜空,就在那一瞬间妘夕看到了这辈子她都无法忘怀的一幕:浑身浇透的赫承穿着一身喜袍伫立在风雨中,冲着她张开了双臂。
妘夕惊得几乎尖声尖叫,但她的喉咙里却是一个音节都发不出,她甚至來不及问一句话便被赫承紧紧抱住。
他不说一句只是发了疯般吻她,在用脚踢上门板的一瞬间,赫承将妘夕拦腰抱起。
药庐内用帘子隔了一小间屋子,只简单放了张不大的床榻,妘夕有时候看书看乏了便在榻上小憩。此刻赫承高大的身体压下來,床板随之轻轻晃动了一下。
赫承的呼吸变得浓重而急促,他捧住妘夕的脸,用手指一点点划过她的眉稍眼角,她小巧而挺拔的鼻子,她如鲜花般娇艳欲滴的红唇……
他的手因淋了雨而变得冰凉,每过一处都叫妘夕的身体随之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