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茱脸色苍白躺在床榻之上,一个白胡子郎中正在为其诊脉。
洪莲红肿着双眼,一把扯过罗妈的头发,“茱儿好好的怎么会落水的?说,是不是你们合计着谋害我的女儿!我就不该相信你的,你们……”
“莲夫人,饶命啊!二小姐是去拾一个纸鸢不慎落水的……”罗妈脸上已被抓出几道血痕。
“你让二小姐去湖边?”洪莲不解气地又是一阵脚踹。
“莲夫人,奴婢来不及阻止……奴婢错了!啊!”罗妈连连告饶。
“呃……咳咳。”那个郎中清了清嗓子,有点愕然地望着那个泼辣的夫人,“这位小姐已无性命之尤,不过天寒水冷怕感染风寒,老夫这就开几副汤药,驱了寒气,应无大碍。”
听了这话,洪莲才放过罗妈,命灵儿跟随大夫去抓药。
这时候,妘夕手里拿着个小面人儿出现在门口。她看见伏在地上的罗妈双目含泪,朝她用力摇了摇头,示意她赶紧离开,别闯进来挨骂挨打。
“死丫头!”洪莲刚想破口大骂,想起之前的一幕,终究心里有鬼气势低了下去,一时也不知如何处置这个丫头。
“城南陆府,三公子,字少楠……”妘夕也不理罗妈,在一旁喃喃自语。
“大小姐!”罗妈看着那张毫无表情的小脸,想这孩子不会是惊吓过度,中了邪吧,这自言自语些什么呢?
“闭嘴!胡言乱语些什么!”洪莲心中一惊,指尖止不住一阵发凉,这丫头怎么知道的?
“二娘,陆叔叔送我的小面人,你说好看不?”妘夕突然举起手中的面人,一脸灿烂地笑了。
“还敢胡言乱语!”洪莲一把将面人打落在地上,瞧着那张纯真无邪的小脸,她莫名地生出一股胆颤,笑话,这么个小丫头还怕治不了你!
三日后,陆少楠遣一个小童偷偷给莲夫人送信,相约黄昏时分,城南湖心亭相见,要事商议。
看着床上熟睡的茱儿,洪莲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戴了一个斗篷,悄悄从后门闪了出去。
“莲儿!”陆少楠看见了那婀娜的身影,走去捏住了佳人的胳膊。
“嘘,小声点。”洪莲回头看看四周,“当心隔墙有耳。”
“呵呵,怕什么,做都做了,还怕人说不成,没想到你当了妘府的莲夫人,脸皮子倒薄了不少呢……”
“你混说什么呢,何事紧急?”洪莲伸出食指点在陆少楠的眉心。那风流的男人便乘机捉住了那白藕般的手腕,放在嘴边轻轻啃咬。
“你真坏!”洪莲缩了手,往后退一步,看来这个男人是真的着了她的魔了!
“莲儿,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在陆府活得也不甚愉快,老头子只疼我大哥和二哥,我娘又对家里那个母老虎惟命是从,这回硬要我娶个满脸麻子的女人做正妻,说是替我爹的官运着想,哎……”那陆少楠说到动情处,竟双目含泪,眉头紧锁,直看得洪莲也不忍心起来。这陆三公子是庶出,洪莲又想起自己的茱儿,不禁也飞湿了双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