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吗?他妈的就是专门来抓我的。”冬梅还没开始讲就激动起来,满脸愤怒又带着些许侥幸。
“对呀,我当时还担心他们看见我,追着我赶,结果我躲在山上看下面的时候,发现他们就直接往你这里来了。我当时想,冬梅可一定要藏好啊。”冰清早就明白那些人不是来抓她的,看起来平静多了。
冬梅挺着大肚子坐在床边,艰难地捋起裤脚,指着一条条鲜红的擦破皮的伤口说:“你们看,这些都是刚刚弄伤的。手上背上好多地方都擦破皮流血了。”说着撩起衣服给她的同盟们看她为保护肚子里的孩子而留下的光荣印记。转而,她笑着摸摸自己的大肚子说,“不过,幸好他没受伤,我当时就全身心地护着他呢。我都已经豁出去了,心中就一个信念,人在肚子在。”
“我自以为有经验啊,想着躲在柴房上谁会找到,他妈的那帮土匪也太贼了。当时我听到他们进来,我老爹老娘拦都拦不住,就直接搬梯子奔我家柴房来了。”冬梅像还原了当时的场景一样,满脸的惊慌失措。
“我家柴房有个侧门,但是侧门下面是粪池。”这时,陈素和冰清都皱起了眉头。
“只要能保住肚子,火山老子也敢往下跳。所以看到那帮土匪搬梯子过来了,我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其实当时也没觉得有多脏多臭,他妈的我抖了抖身子,就逆着柴房侧门的方向拼了命地跑,钻进了山里。那山上可真是个拾柴火的好地方,枝枝叶叶茂密得很呐。我想那帮蠢家伙肯定就找不到我了,那时我才感觉自己真他妈实在是太臭了。”冬梅一边讲一边演,陈素和冰清就像看抗战剧似的,目瞪口呆。
冬梅的母亲用茶盘端来刚泡好的热茶给陈素和冰清,顺手递给冬梅一碗姜汤。冬梅接过姜汤,有些烫,就又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她母亲嘱咐了一句“趁热喝,压压惊,别感冒了”,端着空茶盘出去了。
冬梅望着她母亲的背影,像想起来了一个特别重要的情节似的,边笑边说:“这回还真亏了我老爹老娘,你们知道吗,那些人爬到楼顶之后,他们就把梯子给撤了。那些人下不来,又不敢往粪池里跳,急的直跺脚。”说完自己笑得前俯后仰,陈素和冰清也跟着笑,心里有些悲凉又有些暗喜,总算是逃过一劫了。
冬梅的誓死不屈是值得的,十几天后,她就生了个男孩,然后欢天喜地地去结扎了。但是,当陈素的二胎生下来的时候,她再也无法淡定了。
“你吃点面呀,不吃怎么有奶水呢?生琳琳的时候你可吃了一大碗,这个虽然也是女孩,但是终归也是你们自己的孩子,不能这么冷落她呀。”婆婆一个劲地劝陈素,但陈素除了哭,什么都不想听。别说冷落,她看都不想看孩子一眼。
高良满脸失望地坐在旁边,在去请接生婆的路上他还满怀希望地期待着儿子的降临,这会儿是彻底失望了。但是过了好一会,他又像有了新的打算,重拾信心,满怀斗志地走到陈素面前安慰起陈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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