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想自己走走。”安笙低声倔强的说道。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固执。或许真是心乱如麻,需要一点空间。
“恩,好。”意外的回答,让安笙惊讶。仿佛是为了表示自己的确定,鹿容干脆将自己手中的伞塞到她手里。
安笙抬起头深深看了鹿容一眼,确定他不是开玩笑,试探着转身离开。
就这样,一步两步三步。再次回头的时候,鹿容手里已经多了一把伞。依然站在原地目送着她。安笙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站定了下来。
她欠他的,任性不得。有时候人情债最难还,道德绑架比任何法律都管用。
“怎么不走了?”鹿容走了上来,勾唇不羁的问。
安笙面目表情的盯着虚空。轻轻叹:“鹿容,我很快就会离开这座城市。以后也许就不能见面了。”
原本浅笑的鹿容,蓦然收敛了表情,皱了皱眉头问:“离开这座城市?你确定?”
“嗯。是的。这样我才能重新开始。”
鹿容专注的盯着她的侧脸半晌,忽然不羁的耸了耸肩膀,道:“那么在离开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满足下我?”
“什么?”安笙终于被这话语撼动,惶惑的就问。
鹿容嗤笑一声。“就知道你忘记了。我前几天说过的呀,陪我出席婚礼。你可是说过的,只要到时候有婚礼,我也没有合适的人,你就会答应的。”
安笙蓦然想起那天的话。低头思忖良久。自己是真不应该去的。
寒莫染警告过自己不说,各大媒体到时候又要对自己评头论足。
自己的出现,只会是那和谐婚礼上的笑话。难道自己做了这么久的笑话还不够吗?
鹿容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犹豫,蛊惑的话语忽然响起。“既然要走,你不打算和寒莫染告个别?”
心脏忽然抽搐。
她是他什么人,需要用这么煽情的词汇来表达?
恨了自己那么多年,就算忽然真相大白,他还能喜欢上自己不成?
所以她自嘲的笑了笑。说道:“不必了,寒莫染不会在意我的去和留。”
她转身想走,却突然顿住,回身再一次推翻了之前的话,“欠你的人情债,就在这一次还给你吧。”
……
五星级的大酒店里面灯火通明富丽堂皇。衣香鬓影的上流人士手里面举着高脚杯,不停的和周边的人小声寒暄着。
今天的安笙穿着雪白的长礼服,黑色的长发用一根丝绸轻轻的捆绑住。安静的站在角落酒席的末角。
细眉微微皱起,脸上没有太多的妆容,清水墨瞳。和今晚的那些女人比起,她就像是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而她精致的面庞上,也是面无表情无喜无悲。无论如何,只要今天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了……
“安笙?你怎么来了?”穆天晟穿着一套白色西服,如同童话中走出的王子。可惜她早几年已经不是白雪公主。
“嗯。布置的不错。”安笙客套的说着,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她无力改变,只能尽可能的顺水消磨时间。
“是吗?你也喜欢?是雪怡亲自布置的。看得出来她很用心。她还说你会来,叫我特意在这里接你。”穆天晟复杂的叹息,“你们能和好我很高兴,她从小被我捧在手心里,不像你经历过那么多大波大浪。”
安笙旁边的鹿容优雅的喝了一口酒,闲闲的开口说道。“现在也可以继续做朋友啊。穆大少,别悲观嘛,毕竟现在她们有了各自的归宿。”
不知道是不是安笙的错觉,她总觉得,鹿容在归宿二字上格外的加重。
再加上现在她是他的女伴出席,就更别有深意了般。
穆天晟礼貌性的一笑,视线却盯上安笙的脸,半响之后说道:“安笙,你身边终于还是走了别人。”
一番话意味深长,说完后仰头将杯中的液体饮完。
安笙白了一下脸,本能的就想要反驳,鹿容已经先道:“又不是偶像剧,哪有那么的生死不离呢。再说了,安笙这么漂亮独特的女生,自然会有很多追求者。”
他说的圆满,既没有否认和安笙的关系,也没有承认。安笙一时间语塞,索性由着他们寒暄。以后或许也见不到穆天晟了。又何必再留下那无谓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