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莫染迅速放开了手臂,他深深看了一眼安笙,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安笙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和鹿容擦肩而过离去了好半天,才陡然清醒过来。颓然的立刻跌进了沙发里。
“他怎么会突然来,他又没有伤害你?”鹿容几步过来,紧张的就问。
安笙这才无意识的摸了下嘴,在看手上已经多了一点濡湿的血迹。自己居然咬的这么狠!刚才冲动之下自己也不知道轻重了,可是寒莫染不该是不知道啊!她傻了,他也跟着傻了吗?
“我带你去检查一下。”鹿容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安笙一把拉住。
她深呼了一口气,才将动荡的心情压下来。说道:“我没事。”
“还说没事,全都是血。”鹿容惊的睁大了眼睛。
安笙惶恐的轻轻点头,这的确是不可思议。可事实上的确是如此。
“以后我一定会护在你身边,绝对不给他任何侵犯你的机会。”
“……”
“少爷,王大夫那里真的不需要在打点了吗?”前面开车的齐叔试探的问道。
寒莫染被拉回了神。下意识的看了一样自己的胳膊才说:“按照之前的做吧。”
“好的。少爷,那你的胳膊……”
“不要紧。”
“安小姐这边还要人继续盯着吗?”
寒莫染轻轻的抚摸着胳膊上的伤疤。脑子飞快的想着什么。片刻忽然低语:“要,另外再派人去查查鹿容这几天的动作。”
“是!”
转眼工夫半个月就已经过去。
无论安笙每天祈祷多少遍,宁姝的眼睛依然紧闭着。
从最初的满怀期望,直到失望,以至于绝望,在到如今的平静下来。这些对她来说,煎熬不亚于在地狱里。
可是不论怎么难。时间也不会因为她的难过停留下来。还有许多的现实需要她去处理,一味的沉浸在痛苦中,对谁也没有好处。
安笙不想振作,可是不振作,谁又能来替她坚强?
雪白的医院走廊里。安笙静静的看着探病的人来人往。
她那张精致苍白的面庞上,已经看不出这个年纪该有单纯青涩了。她的眼神空洞茫然,表情忧郁淡漠。给人的印象,仿佛时刻都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
也是,谁经历这么多挫折打击,又可以做到没心没肺的依旧如同从前呢?
生活的残酷在安笙身上留下的印记是如此明显。如果说之前的她是一朵空谷幽兰,那么现在就是暴风雨蹂躏过的一夜花瓣而已。
她就这样看着,直到耳边忽然响起鹿容熟悉的声音。
“怎么还在这里坐着?不是说了叫你先进去嘛,你说你……”
鹿容苦笑,这个女人的倔强他早应该知道了。可是刚才远远看着她孤单的依旧坐在这里,还是有些莫名的怜悯。
“怎么样,王医生怎么说的?”安笙答非所问,眼睛里已经没有过多的波澜。
几番下来,她已经没有过多的期许。
鹿容有些为难,干脆坐在她身边,忽然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都会好的,安笙,我相信阿姨一定吉人自有天象的。”
这话已经无声的透漏了刚才找王医生谈话的结果了。如果有一点点好消息,鹿容怎么会左右言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安笙,你要坚强点。我已经联系了美国方面的权威,他们说只要排出时间出来,就会通知我。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带着阿姨去治病。我相信以他们的水平,一定会有突破的。”
“鹿容……”安笙不得不动容了。这十几天来他只要有时间就过来陪自己。
也许人在脆弱的时候最容易被打动。无论之前他表露过多少野心勃勃。如今的帮助,也是如此清晰!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她压根拒绝不了他的帮助。
宁姝现在每天都要靠呼吸机营养液等昂贵的治疗维持生命。当初她拒绝了寒莫染的补偿,几年间又没有什么积蓄。怎么去支撑那庞大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