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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吧。”肖寒语气轻柔示意长亭到他身边坐下。
长亭心里骂着他十八辈祖宗,面上愈发冰冷,“涂完药膏你就走!”
“自然。”他眼底带着淡淡笑意和宠护,长亭眼底仍是带着一丝戒备走上前,将自己一只手伸到他面前。
他轻轻握着她纤细手指,眸光深沉耀目,带着薄薄茧子的手掌轻托起她红肿的拇指,将清亮的药膏仔细涂抹上去,不放过任何一个红肿的地方,继而轻柔的按摩着,直到药膏全部吸收。
如此反复,每一个手指他都是如此仔细的涂抹均匀,按摩吸收,他眼底的认真执着,让长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是堂堂墨阁阁主,身份成谜,可是在她面前,又是如此平静自然的流露,但越是如此,长亭越加清楚,自己与肖寒之间,必须有一个她能安全驾驭的距离,但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接触,她与肖寒之间,总也牵扯不断,只要她在书院学习,就会时时刻刻的遇到他。
只是这个男人,如此的深不可测,她除了远离,还有别的法子吗?
察觉到她不知又陷入了怎样的沉思当中,肖寒眼神暗了暗,将盒子收好放起,松开手的一瞬间,他忽然有种不舍的感觉。
“好了吗?”意识到他松开了手,长亭急忙将手收回来,一副长舒一口气的表情。
见她如此表情,肖寒说不出是不悦还是别的。
“明早起床之前不要洗手,今晚也不要再练琴了。”他沉声叮嘱她。
长亭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我明儿想请半天假。可以吗?”
其实她请假并不多,十天半个月也就一次,但因着每次都要跟他亲自请假,长亭就会有难以开口的感觉,不知道是他给自己的压迫感太强还是因为她本意就不想与他接触太多。
肖寒深深凝视她一眼,“日落之前,务必回来。”
“好。一言为定。”见他如此爽快的答应了,她也心情甚好。
肖寒看着她明净幽然的瞳仁,忽然有瞬间的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她有她自己的方法处理周遭一切纷纷扰扰,虽说有时欠缺深思熟虑,但在她这个年纪能做到如此,一时奇迹。他自是愿意放手让她自己搏一搏,可有时候却总觉得,一旦他彻底放开手,她飞走之后,很难再飞回原地。
掌心还有她指尖温暖馨香的触感,忽近忽远,捉摸不定。
……
第二天一早,长亭请了一天假,上午回到郦家见了姑奶奶。既然将军府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长亭自然要回来与姑奶奶合计下以后的打算。
将军府那边,皇上和太后因着将军府之前受到的莫名非议,再加上皇上太后一贯宠爱尽余欢,自是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的赏赐了上百箱,用来安抚将军府之前受到的牵连,而对于玩忽职守的守城护卫和京都羽林卫,以及负责一众书馆的左相邱业海也受到了牵连,被罚去俸禄三年。
当今圣上尚武,重视武官多过文官。文官之中,圣上唯一信服的便只有凌家祖先,也就是长亭外公,只可惜凌老爷早早去世,而凌老爷生前本想将京都所有书馆都汇集在一起,寻找孤本书籍,装订整理的,凌老爷去世之后,左相贪功,就将这活计揽了下来,为此还与右相争夺的不可开交。
可如今出了怡心书馆的事情,左相自是受到牵连,优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无疑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一旁右相却是幸灾乐祸,喜上眉梢,顺带进言将左相手里的活计重新揽到了自己手里,据说,左相回家就气得吐血了,好几天称病在家,不曾上朝。
而姑奶奶这边,皇上和和太后自然也是赏赐了一些珍宝给她和阳夕山。
姑奶奶将珍宝全都拿出来交给长亭。并非她不稀罕这些宝贝,而是因为在这一次的事情上,姑奶奶也算是看透了自家弟弟和外甥的嘴脸,想着长亭以后多半时间是在书院,现如今的凌家书院都是些王孙贵族世家子弟,若是没点银子傍身,她如何能在书院交朋结友,打下基础?
姑奶奶此举也是为了让郦家其他人看着,这次的事情长亭做对了,自然会有赏赐!而长亭永远都是郦家嫡出长女,这是谁也韩动不了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