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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震西见父亲对郦长亭的态度,似乎都有转变,心下愈发的不是滋味。
过去那么多年,这个家素来就是他做主,即便重要的决策还是要听父亲的,但何时轮到郦长亭这个逆子说三道四的了。
郦震西不觉有些后悔今天让郦长亭回来,就应该等着事情彻底不可收拾的时候,直接将这逆子扔祠堂就好了。
想到这里,郦震西一刻也不想继续留下来,遂起身准备离开。
“父亲,我今天就不去商会了,明儿一早就要出发去关外,估计这一次少则十几天才能回来。”
郦震西的话让长亭眸子微微眯起来。这才刚刚过完年,郦震西就着急去关外,似乎与上一世发生的事情产生了重叠。
上一世,郦震西过完年之后带着钱碧瑶和阳拂柳去了关外,在关外买了铺子地皮,看似是将郦家的生意做到了关外,可实际上那块地皮背后的操控者却是阳拂柳身后的北辽。北辽有意借着郦家将触角更深的深入中原大陆京都,而也是从那以后,阳拂柳不仅坐稳了郦家义女的身份,还直接参与到郦家的生意当中。
郦家当初只顾看表面的利益,却是成了北辽核心占据京都的一颗棋子。
因为不出两年,北辽探子建立起来的根据地就会在郦家扎根,继而暗中掌控郦家命脉,不过短短两年,郦家商铺中很多掌柜的都换了人,表面看没什么其他问题,可上一世长亭曾在琼玉楼无意中看到一个掌柜的身上有代表北辽的狼头纹身。后来她还跟踪过那个掌柜的,发现他秘密跟阳拂柳见面。
只不过,上一世,她还没等到查到什么,就出了事。
现在想来,在她死去之后,郦家衰败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所以当务之急,便是阻止郦震西去关外。
“你且去吧,也别急着拍板钉钉,免得让人觉得是我郦家上杆子似的。”郦宗南的话让长亭更加认定,郦震西此番离开所为何事。
长亭心下蓦然一沉,她一定要阻止郦震西离开京都!
“姑奶奶,我今儿在书院听了一些事情,是有关关外的,正好父亲要出关,我就想着,父亲此番出关,知道的话,也是个提醒。”长亭清眸看向姑奶奶,继而又淡淡扫过郦宗南。
果真,郦宗南的反应比姑奶奶也在意。
郦震西则是皱着眉头不悦的瞪着她,“你个混账东西!你老子我要出关,用得着你提点!我每天都去关外溜达一圈,走的路比你吃的饭还多!用你在此充大头!”
郦震西的态度也在长亭意料之中,不过她此番开口,目标也不是郦震西。
长亭垂下眸子,眼里满是委屈和无奈,继而小声咕哝着,
“我也是听莫声老师说的,莫声老师曾经在北辽待了多年,自是最清楚那里的动向。”
“莫声老师说了什么?”果真,郦宗南比起好高骛远的郦震西来,更多了一丝老练。
“莫声老师说,最近关外,北辽的探子活跃的厉害,但因为京都戒备森严,所以北辽探子一直不曾有更大的机会潜入京都,所以就想着通过与京都商铺做生意来拉拢关系,继而顺利打入京都内部。”
长亭如此说,郦震西不觉不屑的冷哼一声。说她是逆子还真是抬举她了,不过就是还没断奶的黄毛丫头罢了。
“你懂什么你!谁不知道跟北辽人做生意,互通有无有危险!连三岁小儿都知道!”他这次去可不是做生意,他是去合作买铺子。
长亭轻轻抬起头,看向郦震西的眼神平和安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怯懦。
“北辽人素来骁勇好胜,一招不行,所以就有了另一招。莫声老师说,之前关外有许多铺子都空着,低价合作售卖,起先找的是墨阁,可墨阁在深入调查之后发现,那些铺子弯弯绕绕的都跟北辽皇族有关系,虽说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藩王和奸生皇子吧,但这其中关联一旦被京都皇室知道了,自是谁都解释不清的!墨阁素来是强势果断的作风,却也不肯接手这些铺子,只道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膳。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越是做了多年生意的商户世家越要懂得。”
长亭从容平和的语气,此刻听在郦震西耳中,却如惊雷炸响,又惊,又恨。
这小孽畜怎么知道他要去买铺子的?
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事先他可是不曾有任何泄露!难道真的是听莫声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