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是亲眼看着梦珠那孩子被失控的马车撞飞的,就在我面前,好可怕……呜呜呜……”
钱碧瑶反复提及郦梦珠,就是让郦震西记得,还有郦梦珠这个女儿。
“郦老爷,都怪我不好,没能及时赶到,要不然也能送梦珠最后一程,梦珠也不会连尸体都找不到。”阳拂柳也忙在一旁帮腔。
郦震西面色愈发阴沉,握紧的拳头嘎嘣作响。
“孽!畜!”几乎是咬碎了牙齿吐出的两个字。
郦震西此刻愤怒的最大源泉,并非因为郦梦珠的死,而是因为郦宗南竟是背着他卖给了郦长亭一个人情!怎么说,他才是郦宗南的儿子!郦长亭就是个孙女!迟早都会出嫁的,都是别人家的人!郦宗南越过他去给郦长亭人情,都没跟他商量过,他还是从阳拂柳和钱碧瑶这儿才知道,也就是说,郦家人最后一个知道的就是他了!
这种滋味如何好受?
……
郦震西离开之后,钱碧瑶唇角浮起一丝狠毒冷笑。
一旁,阳拂柳则是小心的帮她吹凉了汤药,端到她的面前。还细心的一勺一勺的喂着她。
看到阳拂柳如此贴心周到,钱碧瑶眼眶一热,不由的就会想到再也见不到的郦梦珠。
“拂柳,我的梦珠要是有你这么聪明就好了,也就不会……”钱碧瑶说着,落下泪来。
阳拂柳急忙轻抚她后背安慰她。
“大夫人,您不早就说了嘛?梦珠不在,我就是您第二个女儿!难道这话不算数了?”阳拂柳面上如此说着,其实心底却是对钱碧瑶戒备有加的。一个连亲生女儿死了都不敢轻易去看的女人,还要在听到自己女儿可能会出卖自己才跑去看最后一眼,这样歹毒心狠的女人,阳拂柳自是不敢小看。
“算数!如何能不算呢!在我心中,你的分量与梦珠是一样的。”钱碧瑶自认说这话会让阳拂柳感动,可阳拂柳却听的一阵心寒。
既是一样的分量,那我有事的话,你也不会拼死护着了?
心里虽是如此想,面上却是一副感激懂事的样子。
“大夫人,只要这次郦老爷相信我们的话,那么稍后,郦老爷必定会为大夫人您报仇!这次的事情,郦长亭做的如此过分,是应该让她吃吃苦头了!”阳拂柳不由将话题转移到长亭身上。
钱碧瑶一想到自己连个车夫都找不到,还要自己驾车仓皇离开,还被甩出马车的狼狈模样,还有那满身的蛆虫尸体,她就觉得阵阵恶心。
“呕!”
钱碧瑶难受的将刚刚喝下的汤药全都吐了出来。
“呀,大夫人!您没事吧!”
“我没事。只要这次能让郦长亭吃到苦头,我如何会有事!我还要好好活着,亲眼看着郦长亭死在我的面前呢!所以,我决不会有事!!”钱碧瑶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眼底却是印痕恶毒的寒光。
“大夫人,您可要保重身体。在郦家也要多加小心郦长亭,虽说她不常回来,可现在大老爷对她重用有加,她以后回来的日子可就多了。”阳拂柳一想到,以往自己进出郦宗南的院子从不需要通禀,而现在却是十天半月也见不上郦宗南一面,反倒是郦长亭,时不时的就被郦宗南叫回来商议事情,她就气愤难平。
钱碧瑶突出一口浊气,轻轻握着阳拂柳的手,哑声道,“拂柳,你真是个好孩子,明明你自己每天都在书院面对那小贱人,被她欺负算计,你还如此为我着想。我真是不知如何说好了。”
钱碧瑶对阳拂柳是怎么看怎么满意。如果不是出身差了点,绝对可以做她的儿媳妇。
“对了拂柳,你们书院过阵子不是又跟皇家书院的比赛吗?你都准备的如何?”钱碧瑶突然想起了这出。
上一次的比赛,她也听阳拂柳说了,都是郦长亭那个小贱人从中捣鬼,拂柳才没有机会表现的,这次的比赛,拂柳说什么也不能输给那小贱人。
谁知,阳拂柳却是一脸落寞之色。
“大夫人,你也知道,郦长亭手段了得,不知怎的,她在这次比赛的八个项目中,就有三个项目进入最后的比赛,而卧……只有书法一项。”
阳拂柳说完,故意委屈的垂下眸子,看似有难言之隐,又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实则,那垂下的眼底满是嫉恨和不甘。
这次的八项比赛,虽说每一项都可以有两到三人参加最后的比赛,而书院的选拔也能做到公平公正,可阳拂柳就是不明白,以郦长亭曾经的所作所为,如何能在短短一年时间内超过她这么多,竟是有三个项目可以进入到最后的比赛,这让阳拂柳心下甚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