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阳夕山,既是姑奶奶熟悉的他,可又太过于熟悉和配合。
如果阳夕山有些许疑惑或是迟疑的话,姑奶奶反倒觉得正常。
越是如此,越不对劲的感觉。
但阳夕山终究是辽王后人,他心里存着回到北辽那片广阔土地也无可厚非。
“姑奶奶,既然世子没问题,那不如试一试吧。”长亭微微一笑,与阳夕山眼神接触时,说不出的清朗自然。
可那眼底,却有着深深地疑惑。
这一步,算是她试探阳夕山的一步棋。
阳夕山为了不让姑奶奶怀疑他,所以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自己的提议。
越是如此痛快,越不寻常。
不管如何,要回到曾经给自己带来羞辱和愤懑的地方,任何人都需要勇气和时间。
虽然她知道,阳夕山到最后一定能想通,但不该是在现在。
并非她太过敏感,而是两世为人,有些事从前世今生的角度去看,就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只不过现在,阳夕山的事情更多还是留给姑奶奶去解决。
阳夕山留在郦家,也是姑奶奶的意思,表面看阳夕山是朝廷和北辽谈判的筹码,棋子。但当初为何偏偏将阳夕山留在郦家,这便是姑奶奶的计谋了。
离开王府,长亭返回郦家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
往后一段时间,她都要在凌家书院常住。
郦家这边,没了阳拂柳的钱碧瑶,并不是安分到哪儿去。一定会想尽办法疯狂反扑,即便钱碧瑶现在没什么动静,可一旦钱碧瑶狗急跳墙的话,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
所以,离开郦家,常住凌家书院是她目前来说最好的选择。
既可以安心学习,同时,在书院处理薇笑阁的事情,自是比郦家方便。
而且以郦震西对她的疑心,她留在郦家的话,只会成为郦宗南利用的棋子,郦震西只会更加认为她留在郦家是为了争夺家产。
再加上钱碧瑶吹的枕边风,郦震西每天在郦家看着她就会找她的晦气。
这对她处理薇笑阁的事情也不方便。
与其那般,倒不如她常住凌家书院。
她自己也方便,而对于郦家那边,也能暂时稳住了郦震西那条疯狗。
之前,她不过才去了京都商会几次而已,郦震西就到处说她的不是,说她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抢了郦泰北在京都商会的名额,说她在郦家仗着有姑奶奶撑腰就嚣张跋扈目无尊长。
郦震西的话,商会的人听的将信将疑。
毕竟,对郦震西那张嘴多少还是了解的。
但架不住郦震西一次又一次的说起来,郦震西又是京都商会的会长,自然有不少的追随者,长此下去,对长亭还是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所以长亭暂时避开郦震西疯狗似的乱咬人,这段时间都不会去京都商会,又让肖寒暗中给郦震西下了几个绊子,令郦震西在京都商会忙得焦头烂额,也就没时间如长舌妇那样嚼舌根了。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长亭让马车先回一趟书院,一会再将其他零零散散的东西带回去。
如此一来,一直在外面监视着她的阳拂柳便以为她已经坐着马车走了,看着空旷的院子,阳拂柳迟疑了许久,终是抬脚走了进去。
一进院子,阵阵花香袭来,说不出的清爽宜人。
曾经,阳拂柳很是瞧不起郦长亭住的这个院子。
是整个郦家最偏僻的一个院子,可如今,不过才一年多的功夫,这里就装点得别具一格,昔日破败的景象荡然无存。
而姑奶奶安排给郦长亭的几个丫鬟婆子都是宫里调教出来的,不但举止得体进退有度,更是不会被她和钱碧瑶收买。
以前好多次,她和钱碧瑶想进来看看,都被那几个丫鬟婆子拦下了。
因为是姑奶奶的人,谁也不敢说什么。
明明郦长亭都不怎么回来住,这几个丫鬟婆子却是将这里打扫的干净整洁,莫名的让阳拂柳眼红。
再看她手下的那几个丫鬟嬷嬷,没有她盯着的时候就知道偷懒,一贯都是她说一句才动一动,从来不会主动做工。
阳拂柳就想走进来看一看,这里究竟有什么好?